他沒有說完,郁拂然卻好像是早就已經猜測到了他會說什麼一樣,笑意很溫柔的說:「會來跟我見面?要求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那一定會是一個晚上,當時第一聯邦學院剛剛放學,有可能會是歷史課——
畢竟在學校裡面只有歷史課等冷門的重要課程,這門課基本上都會在星期四的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希拉爾會在所有蟲都看不見的角落堵住格蘭登說:「……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這簡直是一個很無理的要求,他突然的出現在格蘭登的面前,突然間對格蘭登說出這句話,格蘭登就算是不回應他,也是完全能夠理解的,甚至格蘭登就算是生氣希拉爾的無理,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可是希拉爾清楚的知道,格蘭登不會這麼做的。
希拉爾說:「我覺得,你不會對我生氣的。」
他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的,就好像是一隻小貓在得意自己的主人絕對不會傷害自己一樣。
跟最開始哪怕郁拂然靠近他一下,他都會應激的舉起爪子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郁拂然看著他的眼睛,郁拂然輕聲的說:「是啊,我不會對你生氣的,我會說,只要你不希望我說出去,這會是只有你知我知的秘密。」
希拉爾的眼睫顫動了一下,希拉爾有點惋惜說。
「……所以,能夠再早一點遇見就好了。」
最初的見面可以不在審判台,最初的見面可以變得更體面一點,越是喜歡格蘭登,他這樣的想法就更加的熱切。
郁拂然並沒有說話,他只是平靜的想。
不了,那就是最好的時間了,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就已經馬不停蹄的去跟希拉爾見面了。
如果時間回溯到更早的時間,那跟希拉爾見面的就不是他,而是格蘭登了。
但是不可否認的,假設郁拂然能夠來這個世界來的更早一點。
假設,他真的能跟他說的一樣,在希拉爾在角斗場的時候就認識希拉爾——
那也會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啊。
不是隔著小說,只能夠用文字去描摹他。
希拉爾兀自有點惆悵,低頭開始看起了光網,郁拂然的目光一直垂落在他的身上。
郁拂然想,其實我很早就遇見你了。
在你尚且不知的時候。
這是這句話可能永遠都不能跟希拉爾說,就好像是郁拂然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希拉爾,為什麼在希拉爾說出,並不是喜歡格蘭登的臉,而是更喜歡格蘭登的氣質的時候,郁拂然的內心,其實是稍微的有點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