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人道主義,一般的案子都不會用上這種嚴苛的法術,主動提出要用更是聞所未聞。
執事長老伸出一隻手指著他, 臉上的驚詫根本藏不住:「你,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你要想好。」
趙承玖度過最初的驚訝之後以為他在虛張聲勢,喘了兩口氣,便平靜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冀星洲。
「會搜魂術的長老此刻根本不在門內,你說這種話,不會是要拖延時間吧?」
冀星洲依舊跪在地上:「我會搜魂術。」
趙承玖當即就要罵人:「你怎麼可能會,少張嘴就來。」
說完,趙承玖轉換頭看向執事長老,也跪下來:「長老,此人信口胡說,居心叵測,這件事到底是誰的功勞,已經很明顯了。」
執事長老沒有理趙承玖,而是先詢問冀星洲:「你何時學的搜魂術?」
「在趙承玖要與弟子對峙之後開始學的。」
「那就是臨時抱佛腳嘍。」
趙承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冀星洲居然真的能為了拖延時間說出這種胡話。
長老一聽這話也不太相信,他會問問是因為知道冀星洲和趙承玖兩個人平時都是什麼人。
但現在這情況……
執事長老反問:「若我讓你現在展示,你可有把握?」
「有!」
這一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冀星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聽得趙承玖都不大確定了。
執事長老看著跪在地上的冀星洲,不知該作何感想,但他自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偏袒。
他轉頭對旁邊的記事弟子說:「去鎖妖塔提一個死囚。」
很快一個死囚就被五花大綁地捆過來了,口中還不停地嚷嚷:「該死的人類,等我有一天逃……」
記事弟子抬手就是一個禁言術,執事長老遞給冀星洲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冀星洲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那死囚跟前站定。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
趙承玖期待他當眾出醜,眼中滿懷惡意。
死囚不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但直覺不會是好事,對冀星洲怒目而視,雖被五花大綁,依舊竭盡全力地掙扎。
執事長老與記事弟子靜靜地看著這位才入門一年都不到的新弟子。
他自己或許不知道,但他已經引起宗門內一部分人的關注。
不論是是他自身展現出的非同一般的潛力,還是最近傳出來的,他自身可能牽扯到的人脈關係。
冀星洲凝神靜氣,掌心靈氣凝聚,懸浮在死囚頭頂正上方。
死囚警惕地看著冀星洲,下一秒,他便感到一陣劇痛幾乎要掀起他的天靈蓋,口中遏制不住地發出痛呼。
明明搜魂的時間並不長,他感覺仿佛已經度過十數載,在冀星洲結束搜魂之後癱軟地伏在地上。
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就想罵人,奈何禁言術還未解除,只能在心中憤憤不平地抱怨。
「該死的,牢里那麼多死囚,怎麼就偏偏找我!」
冀星洲將搜出的記憶轉交給執事長老。
儘管什麼都看不見,趙承玖還是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看。
「……」
執事長老神識掃過,眼中的不禁逐漸泛起光彩,他輕輕一揮手,靈光散去,語帶讚揚地說:
「沒問題。」
執事長老話音一落,趙承玖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根本不敢相信這個答案。
「這怎麼可能!?」他面孔甚至有些扭曲,大叫著,「肯定有問題,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會搜魂術!」
他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
沒過多久,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陡然轉頭看向冀星洲,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用了禁術,所以才能這麼快就學會搜魂術,你……」
「趙承玖!注意言辭!」
他現在哪裡還注意的了別的。
冀星洲會搜魂術,就意味著他之前做的一切都將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在場所有人眼中,不僅僅是冀星洲的事,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