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的時候冀星洲忍不住頓了一下,耳根泛上一些緋紅色。
沈小姐:「!!!」
天平沒動!!
冀星洲還要繼續:「再後來……」
沈小姐抬手直接打斷:「好了,我信了,不用再繼續說了。」
冀星洲及時收嘴,將天秤收回去。
沈小姐看著那天秤心中又冒出來些許猜忌:「且慢。」
然後,她對天秤說了一句:「我是男的。」
天秤緩緩倒向一邊。
真沒問題。
沈小姐閉了閉眼,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說:「你拿回去吧,是我多心了。」
冀星洲從善如流地收回天秤。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沈小姐心中可還有疑慮?」
「……」沈小姐的視線在面前人身上轉來轉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小姐但說無妨。」
「那我問了,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好奇心,若是覺得冒犯,不回答也可。」提前打過預防針,沈小姐試探地開口了,「你和他,哪個在上面?」
冀星洲擲地有聲:「自然是我。」
厚著臉皮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沈小姐也不太好意思待下去了:「若無旁的事,在下便先走一步。」
「希望今日之事除了你知我知,不要有第三人知曉,游長海那邊,還望沈小姐一切照常,事後拒絕。」
「我會的。」
撂下這句話,沈小姐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冀星洲端起面前已經涼透的茶水,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
大獲全勝。
游長海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談,更不知道冀星洲背後是怎麼敗壞自己的名聲的。
他只覺得非常奇怪,沈小姐今日對他說的話,看似很正常,細細品來卻有幾分不對勁。
「游公子,你覺得這個顏色的口脂怎麼樣?」
沈小姐拿著一個小圓瓷罐,給游長海看裡面紅紅的口脂。
「挺紅的,好看,提氣色。」游長海對這方面幾乎是一竅不通,只能絞盡腦汁從自己貧瘠的詞語庫掏幾個詞出來隨意組合在一起。
沈小姐舉著顏值在游長海嘴旁邊比了比:「你要不要試一試?感覺很襯你。」
游長海意外地眨巴眨巴眼睛,心說:她也是好意,姑娘們之間的話題,她肯拿來和我說,說明對我很信任,我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行,我試試。」
游長海昂首挺胸地就接過口脂準備使用。
這口脂配了一個圓圓的小毛刷,沈小姐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上面蘸了又蘸,恨不得用毛刷把口脂直接挖出來。
「……」
蘸了滿滿當當的口脂之後,游長海信心滿滿地開始對著鏡子塗起來。
上嘴唇來幾筆,下嘴唇來幾筆。
齜著一張口脂落到唇瓣外面的嘴巴,期待又忐忑地問:「怎麼樣?」
沈小姐:「你,唉……」
無能為力的聲音讓游長海臉上的忐忑之色愈發濃厚。
他緊張地抿了抿唇瓣,口脂變得更加一塌糊塗,沈小姐看不下去,主動上手幫他改。
「你坐下,我來。」
「哦哦。」游長海乖巧地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仰著臉等她動手。
沈灩用帕子給他擦去塗出來的部分,然後將漏塗的一點點邊緣補齊。
「大功告成,看看怎麼樣?」
沈灩抱臂欣賞自己傑作,很是滿意,游長海本就是白膚紅唇,塗了胭脂更顯光彩照人。
游長海對著鏡子看來看去,動了動嘴,感覺嘴巴被一層類似豬油的東西糊住了,有點難受,舌頭蠢蠢欲動地試圖伸出來,被游長海用驚人的毅力壓制住。
「好看。」他昧著良心誇了一句,「紅紅的。」
若是只聽前面一半,沈艷心中只懷疑他的話,後面半句直接坐實了她的懷疑。
其實游長海根本分不清好不好看,只知道紅不紅。
但眼前人雙手侷促地放在膝蓋上,仰著一張精緻漂亮的臉,乖乖巧巧,任人擺弄的模樣實在是很招人喜歡。
沈灩忍不住嘆氣:「唉,可惜……」名草有主了。
游長海不明所以:「什麼可惜?」
「這個顏色不好,我們換一個。」沈灩施施然離開了,「你坐著,我去挑。」
游長海生得好看,店裡姑娘又多,惹得不少人側目而視。
「你看他,長得真俊。」
「唉,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