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努力修煉,變強。
握著銀劍的手逐漸收緊,寂懷月暗暗下定決心,要變得比掌門還要強。
江思昭沒聽清寂懷月說的話,他盯著師兄身影消失後的點發呆,這麼多年除了幼時他不小心跑出玄靈山,還是第一次見師兄如此生氣。
他雖無父無母卻從未羨慕過旁人,師兄就如他的父母一般,永遠記掛著他,把他的安危看得極重。這次是他的錯,忘記向師兄報備,還撞上了魔尊,差點失了清白。師兄會生氣也再正常不過。
回到玄靈山後,他十分乖巧地直接去了獨淨山。
獨淨台是獨淨山裡的一個小院,雖比不上他的至清峰,但也是靈力充沛的靜修寶地。
夜色濃稠,在外面折騰了一整日,早已疲累不堪。內室的軟榻鋪得整整齊齊,江思昭舒了一口氣,啪嘰一聲坐到榻上。
環顧四周,這內室的構造竟與他在至清峰的屋子大差不差。
巧合麼?
算了,不管了。
今日實在是累狠了,他在榻上趴了會兒,就受不住困直接合衣而睡。
深夜,房門被輕輕推開,玄衣男子走進內室,目光落在榻上熟睡的人。
月色透過窗戶從上到下照遍江思昭全身,青年睡顏恬靜,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頰窩在枕頭,像是含苞待放的海棠,翹起的唇珠誘人採擷。
男人的身影移動,走到床榻邊,影子漸漸彎折,最後與榻上的人重疊。
第6章 江思昭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好像在吃糕點,軟軟的糕點塞
江思昭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好像在吃糕點,軟軟的糕點塞了滿嘴,險些堵住呼吸。他漲紅臉,想要把糕點推出,卻被強硬地堵了回去,如此一來一回,糊得整個唇都是。
日中,榻上的人悠悠轉醒。
懶洋洋地伸了伸腰,江思昭撐起身體坐起,毛絨毯子從胸前滑落,露出白色裡衣,薄薄的一層輕紗絲綢。
「嗯?」
江思昭疑惑地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裡衣,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好像因為太困,忘記脫衣服就睡著了。
難道是半夜打滾把衣服蹭掉了?
肯定是。
不作過多思考,他踩著鞋子下床,推開房門。
遠處群山隱在雲霧之中,幾隻白鶴從山間飛過,清脆的鳥鳴迴蕩幽谷,一派生機霎是修士嚮往的清修寶地。
除了江思昭。他又不想修煉,也看不出這裡有何不同。
不知道要在這裡住多少日?江思昭嘆聲氣,放眼整座山好像就他一人,早知道要被關禁閉就把他的話本隨身帶著了,還能解個悶消磨時間。
裴長硯處理完事務匆匆趕來,小院裡空無一人,撩開內室的帘子,只剩下凌亂的床榻。掌心金光驟然閃動,他感應到江思昭身上的氣息,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院子外有一方小池塘,江思昭正蹲在池塘邊,手裡拿著一段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樹枝,一下一下戳著池塘里的游魚。裴長硯走到他身後,也絲毫沒有察覺,指著魚群里唯一一條黑色的小魚:「小黑,你為何與別的小魚長得不一樣?」
小黑不只與別的小魚長得不一樣,膽子也異於常魚的大,被江思昭的樹枝戳到頭竟也不躲不閃,紅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望著江思昭。
江思昭提起一點興致,一字一句地詢問它:「你..是不是能聽懂我說話。」
小黑嘴裡吐出一個泡泡。
江思昭眼睛亮起,接著興致勃勃地問:「你是靈寵麼?」
小黑這次沒有立刻吐泡泡,而是歪頭思索了片刻,然後對江思昭點頭。
江思昭:!
「你要和我結契麼?」江思昭扔開了樹枝,注視著小黑,開始吹噓自己:「我是玄靈山的無憂仙尊,我師兄是玄靈山掌門,你跟我結契很有面子的。我還有很多有助修煉的丹藥,吃下去就可以從小黑變成大黑。」
小黑聽著嘴裡不斷吐泡泡,似乎在權衡利弊。
「你想要靈寵?」
身後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江思昭一驚,回過身對上裴長硯古井無波的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