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恆點頭,語氣沉重:「近日蠻族不安分,屢次越界試探我燕國底線,朝中無人實在讓人憂愁。」看著寂懷月的眼神惆悵,藺恆嘆聲氣:「若是護國公在世,燕國何至此境地。」
提及護國公,氣氛頓時沉悶。
「護國公一生驍勇,為國獻身,實乃忠勇之輩。」藺恆拍拍寂懷月的肩膀,「懷月如今在玄靈山,做的也是懲奸除惡,護佑眾生之事。護國公在天之靈,也能死而瞑目。」
寂懷月低眉苦笑:「希望如此。」
「本王無眠隨便走走。」
「懷月告退。」
「嗯。」
寂懷月離開後,藺恆又在附近徘徊幾圈,直至天光微泄,第一縷光照透過雲層,男人的身影方消失在原處。
「江思昭。」
依稀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思昭艱難地翻身,兩條胳膊從被窩裡伸出來,又壓在被褥。
眼皮很重,壓根支撐不起。
門外的聲音消失,江思昭頭一歪又蒙進被子裡睡去。
他感到又困又累,仿佛回到了在獨淨台跑圈的日子,壓根不想起床。
裴長硯無聲無息地從窗子飛進屋,掀開帘子走到床邊,視線掃落在床上鼓起的小包。
小包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少年的羽睫安靜地垂落,臉頰紅撲撲的,唇瓣微張,明顯又睡了過去。
莫非昨晚玩晚了,才消耗至此。
裴長硯俯身,想此並沒有把人喊醒,探出手往上提了提被子,蓋住人的胸口。
目光一寸一寸地侵略,從白皙的脖頸,往上移到紅潤飽滿的唇珠,指腹磨過鼻尖,最後落到正中央的眉心。
金色的靈力流出指尖,注入江思昭腦袋。
昨晚發生之事在面前鋪開。
裴長硯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變冷。
靈力收回,大掌往下蓋住江思昭下半張臉,激得身下之人忍不住皺起眉,但依舊漂亮。
裴長硯垂眸凝著師弟,啟唇低語:「昭昭,與師兄回去。」
毫不意外沒有得到回覆。
不過不重要。
五指縮起,法術從體內發出。
「蕭見。」
金色的靈力頓時收回。
江思昭懶洋洋地打哈欠,睡眼惺忪,男人的臉漸漸變得清晰。
他抬起胳膊,袖口從小臂滑落,露出白瓷般的皮膚。
裴長硯下意識地抓住,將人從床上拉起,鼻間嗅到一陣清香。他單手抱起江思昭的腰,剛睡醒的人又香又軟,喉結滾動。
江思昭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
裴長硯掂量下懷裡的香糰子,肌肉緊實的小臂硌到江思昭下面的軟肉,江思昭頓時眼裡泛起淚花,拍打男人的肩膀。
「蕭見,放我下來!」
裴長硯聲音低啞:「否。」
好久未曾這般與師弟親近,男人食不知味地嗅著師弟的氣息。
又不管不顧地碰他!
江思昭眼睛撐得渾圓,氣鼓鼓地瞪近在咫尺的男人。
這狗男人簡直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你忘記你合歡宗的道侶了麼?」
江思昭企圖喚醒男人最後一絲理智。
提起這個,裴長硯漆眸恍然變沉,眉目間流露出的寒意讓人心裡一咯噔。
「你...」江思昭氣勢變弱,結巴道:「先放我下來行麼。」
裴長硯意味不明地輕嗤,指腹重重地從江思昭的唇角撫過,觸感粗糲,如有實質。
江思昭淚眼汪汪地抿住唇,可憐見地望著男人,眼神中寫著幾個字:放過我吧。
卻不想這種模樣更能激起男人心裡的慾念。
「親我。」
「好啊,親你就親...」江思昭鼓起腮,猛然反應過來不對,這渣男瘋了麼!他來回晃動男人的脖子,「蕭見,你清醒一點,我是江思昭,不是你的道侶!」
裴長硯眉骨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攻擊耳膜,呼吸灼燙,噴灑到江思昭頸側的皮膚,激起骨子一陣酥麻。
「昭昭。」
江思昭想捂住耳朵,太過熟悉的稱呼,蕭見的聲音又跟師兄很像,他一聽就下意識地想順從。
「你別這樣喊我。」
「那喊你什麼?」男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人,散漫的笑意從眸底一閃而過,「思昭,無憂,還是仙尊?」
每喊出一個稱呼,都讓他的骨頭變得酥麻一分。
江思昭耳朵熱熱的,掌心抵住男人的嘴,「不要說了。」
「跟本君回去。」
「嗯?」江思昭抖動眼睫。
突然轉變的話題讓他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