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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師弟最為嬌貴,這幾日的冷落一定讓他受盡了委屈。

但他必須讓江思昭牢牢記住,有些底線此生不可觸碰。如若他再像往日那般不痛不癢地罰他,他以後還會不打招呼往外跑。

江思昭從小聲啜泣變為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握緊拳頭錘裴長硯的肩膀。

哭了許久都沒停歇,一副要把這些天所有委屈都宣洩出去的架勢。

裴長硯任由他在懷裡作亂, 只要江思昭不跑,任何事都能由他來。

江思昭包著滿眼的淚, 抽噠噠地痛罵:「裴長硯放,放開我,我現在就要離開……」

裴長硯順著他,「是師兄不對,讓昭昭受委屈了。」

江思昭:嚶

「你罰我可好?」

江思昭:嚶?

裴長硯目光認真,完全沒有說笑之意,大掌撫了撫江思昭的後背。

「留下吧,給師兄一次彌補的機會。師兄任你懲治。」

江思昭止住哭聲,淚眼汪汪地低頭盤算,眼圈由紅轉白。

師兄所說何意?

罰他?罰師兄?

從小到大裴長硯一直居於長輩之位,教導他是非對錯,善惡分明,是掌管獎懲規矩的上位者。如今突然把「生殺大權」交於他手,光是聽到「罰師兄」三個字,江思昭就很不爭氣地感到了興奮。

江思昭瓮里瓮氣地說:「怎、怎麼懲治都可以麼?」

「當然。」

江思昭咬了咬下唇,呆立在原地。裴長硯從袖中取出一塊四方帕子,擦拭他臉上的淚痕。

「別急,慢慢想。」裴長硯說,指腹撥動唇珠,江思昭下意識松嘴。

水色潤洗後,杏眸愈發澄澈,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想了許久也只能想到:「那我要師兄給我念話本。」

裴長硯一怔,顯然未料到這個回答。

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太容易了。

他的師弟最是心軟,能想到最嚴重的懲罰竟然是讓他念話本。

「好,想聽哪本?」

「好多。」江思昭趁機打聽:「原本我床底下放著有一箱子話本,每晚給我念一本,念完為止。」

裴長硯也沒拆穿,一一應下。

當晚,他便攜其中一本走進內室。

江思昭已經沐浴好,全身穿著一件蠶絲薄裡衣。若有若無的清香瀰漫在屋裡,他裹著小毛毯,像只糯米糰子呆坐在榻上,只露出兩隻鹿眼,俏生生地盯著門口的人。

裴長硯胳膊夾著一本半厚的話本,深棕色的封皮,如若不是江思昭很清楚那一箱話本都非正經書籍,真以為師兄拿著典籍來給他上課來了。

在榻邊的木凳子坐下,裴長硯打開書,最上面「風月綺聞錄」五個字暴露出來。

「數百年前,天地尚為一體,一隻白狐自混沌誕生……」男人嗓音醇厚,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情緒時高時低,抑揚頓挫,令人聲臨其境。

江思昭一開始盤腿坐著,後來聽得太過投入,從坐改為趴,兩手墊在下巴上,眼珠一動不動。

「男子言:白狐,我心悅於你,可否與我一同回敬亭山?白狐拒絕不給男子留一絲念想:我不喜你。男子心傷,不敢相信過去種種皆是一人自作多情,欲挽留白狐:不可能,白狐,如若不喜為何要捨命相救?白狐聞言詭異一笑:因為…你像他啊…男子大駭,無法接受過去白狐對他的好皆是由於另外一人,突然想起幾日前一位遠遊的老修士路從此過,曾送予他一個囚妖塔,被嫉妒沖昏頭腦,將白狐關進了囚妖塔。」

「囚妖塔能褫奪白狐靈力,在塔裏白狐與凡人無異,雙手被鎖鏈禁錮,全身絲縷未著,日日夜夜被迫在男子身下承歡……」裴長硯注視著床邊的小包,眼神意味不明。

江思昭:!

「停一下,師兄!」

裴長硯將話本蓋在膝頭,江思昭翻了個身,小包緩緩豎起,裡面伸出一條白生生的胳膊,快速拿過話本放至眼前。

從白狐拒絕男子那裡就不對了,話本里壓根沒出現過囚妖塔。書頁上明明白白寫著男子被拒絕後便失魂落魄地下了山,何來囚禁白狐,與白狐日夜顛倒的劇情!

江思昭慍怒:「師兄!」

裴長硯面不改色:「沒看清。」

江思昭:……

這是沒看清的原因麼?誰沒看清能平白無故編出那麼一大段劇情!

他往前蠕動兩下,正想出口訓斥,鼻子嗅到一股嗆人的酒味——正來自裴長硯的袖口。

師兄喝酒了?

江思昭半仰起頭,闖進一汪波瀾不驚的池水。裴長硯也垂目望著他,細看有幾分散漫之色,又濕又沉,讓人瞧不真切。

「你喝醉了麼?」江思昭試探出聲。

裴長硯指尖抵著額頭,並不作聲,只是看著他。

準確來說是凝著他。

江思昭伸手在裴長硯眼前晃了晃,細嫩的小手泛著馨香,刺激得人心癢。

一瞬間,裴長硯以為自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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