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感覺怪怪的……」
一陣陰風吹來,黑框眼鏡男打了個哆嗦,眉頭緊緊皺起。
從進入副本後他就跟在祁槐辛身後,積極努力,做一隻堅定的舔狗,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他跟著祁槐辛跌跌撞撞地闖過諸多房間與關卡,見識過許多邪肆血腥的場景,還從來沒有一處令他反感成這樣的。
捂嘴努力壓下想要嘔吐的衝動,黑框眼鏡男打了個哆嗦,看著前方大殿的目光很是恐懼。
這裡實在是太血腥了,血腥到有點超過了人類感官上的極限。
到處都是血跡,到處都是暗紅,新鮮一點的沉紅色與放久了之後發紫發黑的血紅層層疊加,沖天的血腥味撲鼻。
如果說去掉血跡後的破敗大殿還有幾分古樸的話,那麼此時此刻,被血渲染浸透了的大殿就只剩下陰森可怖這一個觀感。
「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怎麼會這樣……」
人類對同類屍體和死亡的恐懼是刻在基因與本能中的,看著眼前滿是血痕的大殿,以及大殿角落和大廳里隨意跑扔著的腐爛肉塊與骨頭。
黑框眼鏡男渾身發抖,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覺般不斷有人在泣血哀嚎。
「這裡,這裡……唔……」
仿佛感官也在震撼中被鈍化,黑框眼鏡男捂住胸口,呆呆地低下頭來。
在他的胸口處,一抹明晃晃的刀尖正從身體後方插-入,貫穿了整個身體後,斜著從胸口插出。
「祁哥?……」
血沫從嘴角緩緩流下,黑框眼鏡男握著胸口刀尖,眼睛瞪得大大的,頭艱難地向身後轉去。
噴涌流出的血液將他的力氣飛速帶走,思考的速度也仿佛跟著變慢。
黑框眼鏡男想不明白,他猜到了祁槐辛會在最後時刻向他動手,也做好了搶在祁槐辛動手前提前一步離開副本撤退的准本。
但令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
為什麼祁槐辛會現在就對他動手,他們距離徹底解開謎題,探索完成度達到100%應該還有很長距離才對……
「哈,白痴,真以為我帶你們下本當奶爸呢?」
握著手中的刀把狠狠旋轉,祁槐辛將黑框眼鏡男的心臟攪成碎片,嘴角不屑勾起。
「要不是在鬼的手上死了幾個,收集到的血液不夠,我還能留你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