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地將黑色冤魂塞回刀里,還不清楚自己無意間用臉把鬼給威脅了的安哲笑眯眯的。
他揮了揮手上的刀,發現這刀好像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現在用起來更順手了。
將刀散掉後摸著下巴,安哲窩在沙發里,耷拉著眼陷入沉思。
「既然不挑食的話,那就什麼都能餵吧,唔,還挺好養的……」
此時此刻,在場一人一鬼一系統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某個畫面。
黑色夜幕,陰暗古堡,狂風驟雨中,一道雷光閃過,一截又一截墨綠色的藤蔓在地上狂蹦,不斷吐出足以腐蝕堅硬石塊的腥臭汁水。
旁邊,已經被毒翻也被麻翻,同樣也被撐翻了的一群鬼躺在泥地里,臉上的表情一個賽一個的絕望與悽苦,眼睛裡全都失去了光。
邊緣處角落裡,疑似被拖了過去,周圍泥地上滿是掙扎爬痕跡的莊燦被安哲錘了一拳,而後不耐煩地掰開嘴往裡面不斷地塞斷藤。
在莊燦哽咽抽搐,墨綠墨綠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了的扭曲表情里,安哲抬手就是一個小拳頭砸了過去,皺眉很是嫌棄。
「打架沒用,說話又不老實,現在就連唯一能吃的這個優點也要沒有了嗎?」
「吃!這些吃不完的話,我等你把你腦袋擰下來給孩子拿著玩兒當球踢!」
不遠處,疑似是安哲口中『孩子』的玩偶小熊打了個哆嗦,抱著手術刀緩緩挪去了離安哲更遠一點的位置。
回憶外,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過什麼日子了的黑色冤魂哇哇大哭,扭曲鬼臉上不斷飆出斑斑血淚。
嗚嗚不要啊!
他不就是帶頭殘害了一古堡的活人,把古堡主人一家三口鯊了後又把古堡里的僕人都抓起來做人體實驗嗎?
雖然翻車後化作厲魂跑去鳩占鵲巢,欺負唯一『活下來』的又吃了她好幾十年的靈魂能量,但那個小丫頭的靈魂堅韌,不也沒被他折磨死嗎,還留著一口氣跟那隻畜生小熊一起撐到了最後!
怎麼就淪落到了要被這個小變態折磨至此的地步,他好冤啊,他好冤吶,與其被這麼折磨,他還不如去死!
當然了,也並不願意去死,當初在死和苟活間毫不猶豫選擇了跪下來求饒當狗的黑色冤魂眼淚汪汪,恨不得仰天長嘯著訴說著自己的冤情。
或許是他在刀里盤踞著的感情過於激烈,將困不困間睡意朦朧的安哲「嗯?」了一聲,抬眼向他看去。
「你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安哲打了個哈欠,由於睏倦和被打攪了入夢的不爽,他向來微彎的貓眼和唇角此刻都抿著,精緻臉蛋看起來帶著點莫名凶氣。
「還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對上安哲帶著點生理淚水的冷淡目光,原本正在刀內空間裡上躥下跳發泄感情的黑色冤魂猛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