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不小心將人活刨,安哲也鬆了口氣。
「活人畢竟和黑心爛肚腸的鬼不同,鬼害怕就害怕了,人被活刨了可能會被嚇出問題的。」
就這樣,在李祥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等到了病患最佳動刀條件的安哲肅穆起手,抬手就將張修謹的腦殼開了個大瓢。
新鮮粉嫩嫩的大腦上,粘稠惡臭的黑色粘液稀疏遍布著,宛如活物般不斷糾纏滾動,拼命蠕動著想要侵蝕鑽進張修謹的大腦。
「看,這就是之前他們讓他喝下去的那管藥劑,裡面的東西活化後侵蝕完了他的身體,正在向他的大腦侵蝕而去。」
安哲一邊開顱一邊講解,熟人腦袋當著自己的面腦洞大開的樣子看得李祥一愣一愣的,臉都白了。
「安,安哥……你專心做手術就好……不用和我講這些的……」
「噢,好。」
見小胖子確實十分抗拒的樣子,安哲收回和他講解比劃示意的手指,臉上的表情有些遺憾。
「我還以為你要拍照攝像,給你隊長留個紀念什麼的。」
「應該不用了吧……隊長他估計也不太願意要這種紀念……」
「行吧,反正我這邊有錄像存底,你們隊長想什麼時候要了跟我說一聲就行,都好商量的。」
「嗯嗯……嗯???」
一臉懵逼地看著安哲和黑色冤魂肩上扛著的攝像機打了個招呼,李祥嘴角狂抽間,下意識地就向左橫挪了幾步,將自己狠狠隱藏在了鏡頭之外。
就這麼的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張修謹腦子裡的黑色污泥匯聚合攏,安哲拿起鑷子和小棉球,快准狠地行動起來,手快得在半空中舞出了殘影。
幾乎就只是一錯眼的功夫,小胖子發了下呆,發現安哲已經開始收尾,將張修謹大開的腦洞小心縫合。
「手術,成功了嗎?」
「那當然了,包的呀老闆!」
笑眯眯地將張修謹腦殼縫好,而後安哲用特效恢復藥劑往縫線上一抹,接著掰嘴再那麼一灌。
張修謹癱在手術台上的四肢就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
接著仿佛罷工的機器通電了般,張修謹閉著的眼睛猛地瞪大,在手術台上艱難虛弱地掙紮起來。
「救……救命……」
睜眼就看到了安哲笑眯眯的樣子,張修謹哆嗦了一下,虛弱地抓緊了李祥的肩膀。
「我怎麼感覺你這個朋友,他好像不太是個好人……」
「咦,麻藥後勁還沒過嗎,勁這麼大的?」
善良忽視了張修謹剛清醒時的胡言亂語,然後把張修謹搭起來的胳膊重新按回手術台上。
安哲將張修謹扶起,拿起一碗漆黑如墨,色彩繽紛,咕嘟冒泡的藥水,笑眯眯地湊到了張修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