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清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將電話接通，身上白毛汗狂起。
「餵……喂喂……？」
「趙哥是我哈哈，那個，你已經下來了嗎？」
電話那頭，安哲不好意思的聲音傳來，在電流音里微微失真，仔聽細想起來很是恐懼。
此時的趙志清已經度過了最開始莫名中二上頭的階段，來到了正常人都微慫的從心期。
越聽越感覺安哲今晚給他打的這通電話很不對勁，腦海中，各種鬼騙人來殺的戲碼飛速閃過。
趙志清後退半步，已然有了退意。
要不，還是……
「咦，已經下來了，你說你聞到他的味兒了？」
模糊而又小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趙志清揉了揉耳朵，感覺這聲音跟老師聲音聽起來像極了。
「那個，趙兄啊，我跟你說個事，剛才忘說了。」
聽到趙志清已經下來，安哲明顯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停屍間的門被掰壞了，那個，你找個開鎖的過來唄……大爺你跟他說幾句話，趙兄膽子小，我怕他不信。」
「哼，不信，他敢！」
雖然對上安哲的時候虛虛的，但很明顯，鄔如在對上趙志清的時候硬氣十足。
「這個小趙我給你說，特別不成器，
從進院實習就開始不斷搖我過去幫忙，就連xxx那麼明顯的症狀都看不清楚，
當初第一星期就連著找我了x次，我連……」
鄔如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地念叨起來，越說越是嫌棄。
電話這頭，聽到自己那汪洋如海的長長黑歷史，趙志清眼眶濕潤，淚衝出了眼眶。
「收了神通吧安長老，我信了，真的，我信！！」
電話掛斷後，趙志清搓了搓臉，神情恍惚間還帶著點惆悵。
出了趟強行被擄走的外出交流差，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回到醫院後，又發現自己老師離奇死亡，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趙志清不是沒有懷疑過老師的死有蹊蹺，私下裡也在一直偷偷調查著。
就是沒想到真相會這麼離譜，停屍間……在失蹤的這段時間裡，老師一直藏在停屍間嗎？
閉上眼深深地做了幾個深呼吸，趙志清強迫自己回歸冷靜。
拿出手機，點開上次忘帶家裡鑰匙時留下的開鎖匠電話。
知道開鎖這事不能找醫院維修部的趙志清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像騙子。
「喂，喂，周師傅是吧？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們醫院這有個科室的鎖壞了，有急用，我加錢報銷您來回車費，您看能過來跑一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