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說得對,這司光市確實是個風水寶地,就適合埋你們這些心肝都黑透了的壞蛋。
就像安哲在熟人面前總是不太好意思叫哥哥一樣,嚴嵩在朋友面前也不太好意思爆粗口。
而就在嚴嵩和羊舌凌等人解釋之際,安哲仍舊蹲在那一小撮合同被燒沒了之後遺留下來的灰燼前。
表情滿是比教團暴斃,教主和教眾都死光了還要真切無數分的悲痛。
「合同,我的合同……」
「咳,咳咳。」
伴隨著安哲的小聲嘟囔,那邊,正和嚴嵩說「大傢伙這次進來狙擊了噩夢委員會的計劃,還砍殺了許多噩夢委員會的成員,實乃大功一件」的羊舌凌他們,也喪事喜辦不太起來了。
已經做完了的任務在即將提交之際,被一把火燒掉的惆悵重新浮現在了每個人心頭,還夾雜著滿滿不知道該向誰發泄的憤怒。
但看著安哲難受得如此真情實感,感覺比他們自己還要難過得多的樣子,也不好向安哲發火。
更重要的是看嚴嵩謹慎低調的態度,這個『伍健』搞不好也是個教團大人物,不是他們這種小蝦米能得罪得起的羊舌凌他們很是蛋疼。
「那個臥底……伍健大人,您別難過了……」
自己的任務道具被燒了,還得去安慰這個帶人來燒的孫子,這上哪說理去!
都笑噩夢委員會的風氣駁雜污濁,但至暗教團里媚上欺下的手段也半點不見少的。
都從嚴嵩謹慎迴避的態度和安哲肆意張揚的手段中悟出了什麼,羊舌凌等人一邊難受,一邊還要擠出笑臉去安慰安哲。
「嘿嘿……伍健大人……您別難過……嘿嘿……」
一連串生硬無比的安慰下來,安哲被他們硬生生地嘿嘿沉默了。
見羊舌凌他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還在嘿嘿笑著湊上來安慰他。
一時間,壞蛋和變態見多了,但這麼變態的壞蛋還是第一次見的安哲有些遲疑。
想想之前翁浩瀚拿血煮粥的變態一幕,安哲沉默著往後挪了挪,看向嚴嵩的眼神帶上了點詢問。
和這麼變態的傢伙們住在一起,你是怎麼忍這麼多天的?
嚴嵩:「……」
嚴嵩讀不懂安哲那微妙的小眼神是什麼意思,但用刀上掛著的骷髏頭小墜飾去想也肯定不是什麼好詞。
嚴嵩給安哲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快順著自己編好的詞,就坡下驢往下編幾句把這事給圓上。
卻見安哲接收到他的眼神後愣了一下,隨後仿佛理解到了什麼般,安哲猛地思考片刻,接著他想了想,嚴肅而又果斷地沖嚴嵩使勁一點頭。
嚴嵩:「……?」
不是。
你都理解了什麼?
你又理解了什麼?!
被安哲這個熊孩子給帶著折騰了一晚上,嚴嵩右眼皮狂跳,張嘴就想把安哲搞事的路給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