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轉身,興奮地向身後喊去,聲音里滿是壯勞力和外出打工的大騾子終於回來了的歡欣。
「安哲!!是安哲回來了!!!」
「……是嗎?哪哪哪??」
聞言,今晚在各個病房間暴走,幫忙補病歷補到崩潰的尉遲茂實從病房中衝出,喜極而泣。
「太好了!人手現在急缺,能上□□自做手術的終於又多了一個!!」
連他都被拉了好多次壯丁,拽進手術室里當人肉污穢顯示器。
知道一個從沒進過手術室的人,一晚上在各個手術室內連軸轉有多崩潰嗎!
現在,罪魁禍首終于歸來。
跟我一起沉浸在手術地獄和魔鬼病例山中去吧,魂淡!!
安哲:「……」
雖然沒能對上尉遲茂實那中二病十足的腦電波,但大家猙獰疲憊,終於看到了個年輕壯騾子的欣喜眼神安哲還是能看出來的。
「來了來了,我剛才把外面殘存的老鼠掃清完畢,這就來幫忙!」
刨開,抽取污穢,縫合。
刨開,抽取污穢,縫合……
身為活刨邪術,咳,手術的創始人,安哲雖然縫合的活做得糙了點,但刨和抽,特別是抽的那部分,做得卻是史無前例的好和快。
在發現了安哲的這個特性後,很快,梅芳和鄔如他們就調派人手,將手術流程進行優化——
安哲只負責刨和抽,之後最費時間的縫合交給其他醫生來做。
就這樣,宛如工廠的流水線般,被污染的病人一台接一台地流過。
刨,抽。
刨,抽。
刨,抽……
在直播間一連串的【媽耶】和【哦豁】聲里,刨人刨到麻木,最後手臂和眼睛一起直了的安哲魂都快飛了。
該死的老鼠,該死的噩夢委員會,該死的薛老闆,最好祈禱別讓我逮到你們……
懷著沖天的殺意與滿滿的怨氣,某安姓流水線小工任勞任怨地刨著,就這麼硬生生地刨完了大半的病人。
不知不覺中,時間飛快流逝。
日出東方,紅日破曉的那一刻,終於做完了剩下的手術,解放出來了的安哲眼眶微濕。
此時的手術室里,人員已經忙趴下了好幾波。
來回換人的眾人互相攙扶著走出,悅耳的來電鈴聲伴隨著日出一起升起。
看著來電提示上那熟悉到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名字,安哲咬牙,努力將嗓音壓得輕柔。
「喂,老闆?」
「嗯嗯,是我,我是小安。」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這還用問,那肯定是妥妥的呀!」
腳步麻木地來到走廊上的候診椅上坐下,安哲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笑容不那麼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