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讓我等一下再離開，是要幹什麼？」
在他身後，一起忙碌了一晚的醫生與護士們站在急診科的樓門口，笑眯眯地踮腳向下眺望。
在他們身前，鄔如他們穿著嶄新如雪的白大褂，樂呵呵地向安哲招手。
「來，快來，有個好東西要給你。」
「昂，來啦。」
安哲溜達著向上跑去，剛到地方就被屍體們按住，揉頭髮捏臉蛋地rua了好久。
「唉，同樣是徒弟，我家沒成色的廢物東西什麼時候能達到你一半的程度，我就能笑著閉眼，含笑九泉了哦！」
鄔如一句話說得趙志清眼淚汪汪，羞愧收回了也想趁機rua一把的手。
「嗚嗚，師父，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
「唉，希望吧。」
但很明顯，鄔如並不相信趙志清的鬼話。
「你這話從我活著的時候就天天對我說，說到我死後詐屍了也沒上進多少。」
「要不是人家的徒弟太邪門，我死後僵硬了的心臟血管有點受不了，不然真想挖來當自己徒弟啊……」
安哲&趙志清：「……」
雖然好像是誇獎，但卻一點都令人高興不起來呢。
安哲惆悵地看了鄔如一眼，順著林老爺子的招手走了過去。
「大爺，啥事哇？」
神神秘秘地專門讓他留下來等一會兒，不會就是來看屍體前輩們對趙哥的日常批判吧？
「有東西……要給你嘞！」
按了按嘴裡快掉出來的假牙，最愛湊熱鬧，偏偏眼神最不好的林老爺子笑眯眯的，抬手在安哲腦袋上輕拍。
「對，先別急著走，我們有東西要給你。」
狠狠地瞪了眼自己不成器的徒弟，鄔如轉過身來，看向安哲的目光柔軟。
「多虧了你和你的老師，將市一院從這場陰謀和災難中拯救了出去。」
「我們從你老師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也沒太多能讓你帶走的東西，思來想去地商量了很久，決定把這個給你。」
鄔如招手，示意安哲再往他那邊靠一靠。
霎時間，宛如天上的銀河掉落在了凡間。
星星點點的光輝璀璨亮起，以鄔如的掌心為起點，從身後的急診科大樓中浩蕩匯聚而來，而後奔騰著向安哲的心口中涌去。
「這……」
「厲害吧，這一招還是跟你老師學的。」
鄔如笑呵呵地沖安哲擠了擠眼。
他看著今晚在鼠潮中犧牲的同僚，以及他們在靈魂輝光中逐漸凝結，笑著招手道別後坦然向安哲走去的身影，眼眶逐漸濕潤。
「以後這些後輩們，就交給你了。」
長長地嘆了口氣，鄔如將視線移開，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