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冬悠還想問,他直接攤手。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經歷那場車禍的人,除了他其他的都死了,附近沒有攝像頭也沒有目擊者,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總有人去處理這場車禍吧?不可能沒記錄啊。」
鄭立杉還是搖頭否定。
「記錄也全都沒了,連他老爸都不知道那天是怎麼回事。就知道他和他老媽都在車上,他活著,他老媽死了,over。」
喬冬悠想了想,「找心理醫生有用嗎?」
「他早就該看心理醫生,但他不配合,沒人能勉強。」
事故發生後,無數人做了無數工作,沒一個能說動他。
「不過你可以試試。」
「我?」
喬冬悠不覺得她能行。
鄭立杉卻說:「對,你可是喬冬悠啊,說不定他會聽。而且我認為解開心理上的問題對他的康復會有很大幫助,你願意的話可以幫幫他。」
第36章 公司
「但他會很難受吧?」
「什麼?」
鄭立杉沒聽懂。
喬冬悠吸了一口氣, 說:「你說人是太難受了才會忘記事情,那如果牧塵也重新想起來的話, 一定會更難受。」
鄭立杉默了默。
他沒想過這些,只覺得有病就得治,一直蒙著腦袋當鴕鳥也不是個事兒。
而且,牧塵也以前多狂一人啊,已經隔了這麼多年,再難受也該過去了。
喬冬悠從台階上跳下來,拍拍手上的灰塵。
「要是影響不大的話, 一直都不記得也挺好的, 頂多偶爾發發脾氣, 總比每天都做噩夢強。」
個人經歷不同, 她沒辦法對牧塵也的事感同身受。
說到底, 世界上也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刀子只有割在自己身上才會痛。
只是她向來不太在意有些東西, 覺得天大地大開心最大,別的都無所謂。
喬冬悠覺得, 牧塵也現在就挺開心的。
鄭立杉站旁邊聽她講話, 沒再開口。
喬冬悠對這位幫過她家大忙的恩人告別, 上樓找到牧塵也。
牧塵也問:「怎麼說?」
「他說如果你忘了, 多半是那段記憶不太美好。想記起來的話也有辦法, 就是去找心理醫生幫幫忙。」
牧塵也抿唇。
「那你希望我想起來嗎?」
喬冬悠左右晃晃食指。
「我想不想不重要, 別人想不想也不重要。牧塵也, 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記憶這東西吧,如果不是銀/行/卡密碼之類的,我覺得記不記得都無所謂,自己開心就好。」
記起來又能怎麼樣?
記不起來又怎麼樣?
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