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聿風:「我要個屁啊!」
陳觀南大笑,「那行,對三。」
「欸等會兒,我還沒出呢——」程野登時捋出來一把牌。
「78910J。」
「……」
正好壓陳觀南的678910。
「……」
陳觀南上一秒還欠揍不行的嘴臉瞬間收了回去。
「艹,
你他媽怎麼還留後手?」
「這哪算得上是留後手啊,就是剛才沒機會出。……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出了啊。」程野說。
陳觀南看了看他手中所剩無多的幾張牌,又咬牙摸了摸自己那兩張單薄不行的對三,「你這他媽不是明知故問?」
程野眼皮掀了下,「哦,知道了」
「對二。要不要?」
「……」
「那仨六帶一個十。」
「……」
「最後一張三。」
「……」
陳觀南咬的牙根直響。
給旁邊的彭聿風看的直嘎嘎樂。
儘管身邊的這三位都是玩咖,但也沒到那種出來玩都隨身帶著撲克牌的地步。像這樣窮鄉僻壤的地方能弄來副牌,不得不說也是高手。
符霄看他們洗牌,隨口問一嘴:「撲克哪弄來的?」
「樓下借的。」陳觀南說。
「樓下?」
「對啊。」
不得不說,陳觀南這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比平常人厲害。就比如他社交悍匪的這個特性,無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好像就沒有他陳觀南熟不了的人。別人社交是生活中的點綴,他社交全然是生命使然。
符霄真真佩服。
輸了牌,陳觀南明顯不服氣,嚷嚷著要接著來,可程野卻不跟他來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喜歡棋牌遊戲的人,這一上午打下來覺得越發沒意思,還不如打把遊戲來的痛快。於是悄悄換了個位置,躲到旁邊塞上耳機打遊戲去了。
這樣,符霄被迫頂上。
彭聿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傾身洗牌,剛要發牌,陳觀南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惹得剩下三人都茫然。
陳觀南後悔著拍大腿,「哎!我當時怎麼沒把他們那套殺也一起借過來呢!那個肯定比打撲克有意思多了。」
彭聿風白他一眼,「省省吧,有得玩就不錯了。」
符霄心說這旅店的老闆難道以前是開桌遊店的嗎,怎麼什麼都有。
旋即就聽見彭聿風說:「原來咱們樓下住的是他們,怪不得這麼年輕有活力,我還說呢,怎麼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聽見有人說話。」
陳觀南:「我還聽得見有嗷嗷打遊戲的呢。昨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幾個兄弟開黑正歡。」
年輕有活力?
符霄迷糊了,「你們說的不是樓下的叔叔阿姨?」
陳觀南也懵,「叔叔阿姨?你說什麼呢?」
符霄:「你們這牌跟誰借的?」
陳觀南伸出手徑直指了指腳下,「跟住在咱們正樓下的一哥們借的,他們也是明大的。算是學弟。」
彭聿風看見符霄那表情有點驚訝:「樓下住的是你學弟學妹,你不知道?昨晚在山腳吃燒烤不是還碰上了嗎?」
符霄眨了下眼,被彭聿風這麼一提就想起來了,昨晚確實碰見了校友。
但他沒聯繫起來。
「他們藝術學院的,來這寫生。比咱們來的還早,聽說要在這住不少日子呢。」陳觀南說。
符霄哦一聲,這些他都知道。
陳觀南瞅他,奇怪他怎麼沒什麼反應,於是反問:「你不覺得巧?」
符霄眸光微動想起什麼,說:「是巧。」
巧啊,確實巧。
哪裡還有比他千里迢迢外出旅行,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旅店,碰上在學校里幾年都沒能碰上的緋聞女友更巧的。
「你們從哪知道的這些?」符霄問。
「當然是聽人家自己說的!這還用問?」陳觀南說,「早上我和阿野下去吃飯的時候正好遇上。隔壁桌有個哥們說話可大聲,一直說明大什麼什麼的。我一聽,嘿呦,這不校友嘛!後來那不就順其自然了嘛。」
符霄點了下腦袋錶示了解了。
他嗯,陳觀南也嗯,旁邊洗牌的彭聿風一點也不知道他倆嗯個什麼勁兒。反正嗯就對了唄,於是他也跟著嗯一聲。
符霄蹙眉,「你們都什麼毛病?」
陳觀南:「這不學你呢嗎?」
彭聿風:「我應該也是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