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笑她自入陷阱還不自知。
無論是他做好決定後的那個眼神,還是說完「開始」明顯勾著的唇角,都很難不讓池黎相信自己被符霄擺了一道。
她早該想到的。
計時已經開始了三四秒,池黎一直心不在焉。在第五秒時,她感覺到膝蓋被人蹭了下。
池黎回神,就望見那樣一雙眼睛。
清明澄澈的湖水,烈焰燃燒的一片橙色,倒映出她的影子。
在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明白了為什麼有人說眼睛是第八大洋。
符霄這張臉,她以前看過無數次。
在校門口的喜報欄里,在八卦混雜的表白牆上,在她好友的朋友圈裡。
但無疑,都沒這次看的真切。
心情麻密交織,穿針引線般,感官被無限放大,只覺周圍突然安靜,世界緩慢消失,幾乎所有聲音都聽不見。
而唯一剩下的只有她和符霄。
視線交纏,**燃燒,像仲夏雨季大雨滂沱後黏重的空氣,厚重膠著。
她能看見他皮膚上的細小絨毛,能看見他眼下微微透出的青色血管,甚至能看見符霄眼中的自己。
火光影罩,又被他高挺的鼻樑從中間割裂。
如同紅酒濺出高腳杯,烈火燃燒荒原,最終煙花綻於天際。
視線勾著視線,碰撞,黏接。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說不清誰更熱烈。
他們在這場眾人尋歡作樂、目的昭彰的遊戲裡互相淪陷,又相緘於口。
這三十秒過的格外漫長,長的似乎讓人錯覺是時間定格。
後來張慶宣布結束,池黎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心跳。
什麼時候斷的,她不知道。
什麼時候接上的,她也不知道。
-
經過那晚,符霄認為他們至少應該算是朋友了,所以他會想在看見她時打招呼。
旅店就那麼大點,一天早中晚三頓飯難免碰上,不是坐的近就是坐的遠,反正符霄常能看見她。
她經常跟朋友一起,三五成群,人緣挺好。這導致符霄每次想跟她說點什麼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會在去吃飯前費勁腦汁地想個話題。
符霄這幾天也算閒,前幾天張楚輝給他介紹了個程式設計師過去上班,他最近順心了不少,真碰上難題才會輪到他出馬,一般情況那哥們都能解決。
空餘時間多了,他沒事時就跟著旅行團的叔叔阿姨到處走走看看,程野跟他一快。就他倆,因為剩下那倆通常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忙的時候不覺得,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符霄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幾天太閒了,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池黎,一想起來就會想個沒完沒了。
這不正常。他知道。
除此之外,符霄還發現池黎最近幾天似乎也有點怪,稍微回憶了下發現她似乎也是從那天晚上結束以後。
符霄不敢多想,卻總有個念頭在他腦子裡打轉。
他斂眸,又想起今天早飯時那短暫到幾乎不能作數的對視。
明明眼神都對上了,可沒過一秒她就把視線轉了個彎。不止一次了,昨天晚上在大廳碰見時,她也是這樣。
對於池黎這種反應,符霄不是很明白。
他覺得這姑娘是真會演戲,在裝不認識人上絕對是一把好手,要是不學畫畫的話估計會是個好演員。
裝來裝去的多沒意思,他偏要打直球。
符霄就是這樣,他的猶豫大概只占他人生的一千分之一。
所以當天晚上,這人就把人姑娘堵在樓梯口了。
那會兒晚飯剛過,池黎從餐廳出來要上樓,才繞過玻璃魚缸就看見符霄了。
他就靠在樓梯扶手上,雙手抱臂,正直直看著她。這麼顯眼,想看不見都難。
池黎視線閃了閃,下意識瞥向別處,但很快就意識到那人擺明了在等她,於是視線又回來。她搓了下手指,幾步走過去,最後在一個離他不遠也不近的距離站定。
她覺得自己淡定極了,不知道自己那些小動作全被符霄看進了眼裡。
因為他沒說。
距離近了,兩人視線也對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默契,互相一個眼神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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