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沒注意。」
符霄:「……」
她想的藉口多少有點拙劣,符霄故意歪頭去看她的表情,卻被池黎躲開了。
符霄有些想笑,沒去強硬地看她,而是向後退了一步站直身子。他仰頭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嘴角默默地勾起了弧度。
十月底的天,夜晚偶有涼風,即使是南陵,也禁不住兩人衣衫單薄地站在露天地里聊許久的天。
池黎抬頭望了眼符霄,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夾克衫,一雙手插在口袋裡都沒怎麼伸出來過。
他本來就是冷的,偏她還故意叫他在底下多等了十分鐘。
總在外邊站著不是辦法,池黎又不能帶他上樓,郭引賢和池耀剛都在,關係不清不楚的也太過尷尬。
池黎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去哪和他談比較合適,忽然間想起來小區門口有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這會兒正開著門,池黎靈光一現,打算帶他去那。
池黎:「要不然換個地方談吧。」
「去哪?」
「外邊有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那不冷,還有吃的。」
符霄點了點頭,同意了。
對於去哪,他無所謂,只要能和池黎說上話,就是現在去南極都行。
池黎走在前,符霄就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幾分鐘的時間走到便利店門口,符霄一直在盯著她的背影看,視線不落在具體某點,從這裡又飄向那裡。
他望著池黎垂在身後的長捲髮,想起那年夏天在明大的操場看到她的第一眼。
那時候他已經發現自己對她著迷,廢了好幾天的心思約了人回學校打球。
燥熱的操場,熱聲鼎沸的環境。
她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站在人群中。沒有為他鼓掌一下,也沒為他尖叫一聲,就只是站在那,他就看到了她。
很亮的頭髮。
亮的扎他的眼。
……
便利店裡稀鬆清靜,零散的三五個人。
池黎進去買了兩瓶喝的,帶符霄到窗邊坐。
巨大的落地窗,面對著外邊街道,他們坐在高腳凳上,肩並著肩。
清冷的藍調室內光,將一切事物都照的發藍。
池黎看著玻璃上映照出的影子,滿意那光把她照的很白。出門前仔細挑了件衣服穿,卻沒時間化妝,只象徵性的塗了個唇膏。原本還擔心會顯得臉色憔悴,這下看來簡直多餘。
符霄怕她指甲不方便,提前幫她把易拉罐的拉環拉開了。
池黎喝了一口,偏頭看向符霄:「你也喝點暖暖。」
因為怕他冷,她特意買了熱飲。
符霄兩指拎起罐身看了眼,喝了。
夜晚的玻璃如鏡子,映照出他們的模樣,他們借著那兩片影子互相打量。
沒想到,他們還能這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喝東西。
好像應該感謝天,又好像應該感謝她,符霄不知道。
他摩挲著易拉罐的瓶身,視線看向前方,看著她小口小口喝東西的樣子。
他問池黎:「考慮的怎麼樣了?」
總歸是要回到這個話題上的。
池黎微微抬起了頭,視線垂直望向那面玻璃,又借著那片玻璃看向他。
幾經轉折,同一個目的地。
他們借著那片玻璃給自己塗上了保護色,那些內心存著的想法似乎可以借著這種方式全部傾瀉,不用害怕對方的眼神抖動,也不用故意漠視自己最深的情感需求。
可即使這樣,池黎還是沒敢盯他的眼睛,她將視線往下錯開了點,回他說:「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而不是「不」。
符霄鬆了一口氣。
複合哪有那麼
容易,模糊不清的回答已經是成功的第一步。
他太了解池黎,總是飄搖不定在情感中間,喜歡也會說不喜歡,愛也會說不愛,她敏感又多疑,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裝的比誰都強大,但就偏她最脆弱。
和一隻刺蝟談戀愛,怎麼可能硬碰硬。
更何況是和一隻受過傷的刺蝟。
符霄斂下眸色,從那高腳凳上坐直了些,看向對面的影子,心緒也變得飄忽。
他說:「池黎,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說的誠懇,語氣上也帶著堅定,這讓池黎莫名想起來幾年前在黑暗的巷子裡,他哭的淚流滿面時,也是說了一句「不愛我就離我遠點。」
一些不合時宜的記憶湧現上來,池黎突然變得很亂,這讓她沉默了幾分鐘,沉默著去想他的提議的可能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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