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躁動,穩了穩心神,繼續朝前走去。
隊伍繼續前行,可沈策州的魂兒,卻好似被那匆匆一瞥勾了去,他的思緒始終縈繞在那城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上,再難挪開分毫。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策州終於看到不遠處的晉安侯府,沈策州仿若被定格的思緒,漸漸回籠。
可那種內心深處火急火燎的焦灼感,猶如找不到源頭的瘙癢,時輕時重,攪得他心煩意亂。
翻身下馬的瞬間,他全然不顧媒婆在一旁急切地提醒,沒有去踢轎門,而是箭步拉過自己的隨從。在震耳欲聾的鑼鼓聲中,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我方才吩咐你們帶夫人去送趙家人,夫人去了嗎?」
隨從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微微低下頭,神色有些緊張,小聲回道:「夫人未同我們一起前往。」
沒去?那她究竟去了何處?難道在後廚?還是……沈策州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還欲再問。
恰在此時,沈老夫人邁著步子匆匆走來,神色略帶不滿,提醒道:「新娘子還在花轎里等著呢,莫要誤了時辰!」
沈老夫人的話斬斷了他繼續追問的念頭。他眉頭緊鎖,帶著幾分煩躁與無奈,猛地走到花轎前,用力踢了踢轎門。
而後半蹲下身,將凌華霜穩穩背在背上,踏入晉安侯府的門檻。
凌華霜在他背後問道,附耳在他耳邊,不輕不重問道:「你在找誰?」
沈策州一凜,收斂心神,溫聲道:「能夠娶你,我仿佛置身夢中。才耽誤些時辰,讓你久等了。」
他的話,凌華霜許是信了,不再詢問。
沈策州放下凌華霜後,他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穿梭,一雙眼睛急切地找尋著趙書晴的身影,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手中多了一條紅綢緞,輕飄飄的綢緞,宛如千斤般沉重,怎麼也拿不住。
沈策州視線還在游離,在旁觀禮的人都察覺出他的異樣,作為好兄弟的周康平藉故上前,低聲在他耳邊提醒:「你怎麼回事?周圍不少人看著呢,有什麼事等拜完天地再說。」
沈策州聞言,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紅綢,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眼神中依舊難掩慌亂。
正在跨火盆的凌華霜也察覺到沈策州不對勁,她微微抬頭,想要透過紅蓋頭下的縫隙,給沈策州些許警告,眼角餘光,卻被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吸引住了。
一個半時辰前,此人還在凌府與她相擁,男人眼底涌動的熾熱,仿若燃燒的火焰,要將她整個靈魂都吞噬,讓她的心瞬間被甜蜜填滿。
即便此刻身處這熱鬧的婚禮現場,她的世界也仿佛只剩下他,她勾起一抹笑容,再次低下頭來,依舊滿含著對他的思念與眷戀。
沈策州一直在人群中張望著,目光急切地掃過每一個角落,試圖捕捉到趙書晴的身影。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眼神從最初的期待漸漸變得黯淡,心也一點點地冷了下來。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可他又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但那念頭卻如野草般瘋狂生長,揮之不去。他再也壓不住,他要見到趙書晴,馬上立刻!
沈策州猛地轉身把僕人拽到一旁,壓低聲音怒吼道:「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到侯夫人!哪怕把這侯府翻個底朝天,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那模樣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隨時準備爆發。
而在沈策州於侯府內焦急尋找趙書晴之時,京城的另一處,一場風暴正悄然掀起,皇宮南門外,安公公帶著一批禁衛軍站在最前面,手中的拂塵輕輕一甩,對著眼前拿著懿旨的公公含笑道:「邱公公,這是要去哪兒呢?太后何時下的懿旨,為何聖上不知呢?」
邱公公乃是蕭太后身邊最為親信的人,今日他奉命要帶著和離懿旨趕到晉安侯府,哪知,這才出了宮門就被安公公攔下。
隨著安公公話落,禁衛軍稍稍上前一步,氣勢壓了過來,直逼著邱公公往後退了幾步。
邱公公穩住心神,手緊緊握住懿旨不放:「安公公,這懿旨乃是太后昨兒夜裡緊急下的,事關重大,太后特地囑咐,先辦了事再向聖上稟明。咱家這也是依著太后的吩咐行事,哪敢有半分懈怠吶。」說著,他臉上堆起一抹看似憨厚的笑容,眼神卻透著幾分精明與警惕,緊緊盯著安公公,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探尋出一絲鬆動的跡象。
安公公步步緊逼,朝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來:「是嗎?不必事後再與聖上說,聖上交待了,懿旨雜家看過就等於聖上看過。拿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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