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州夾著這一張小小的紙條,來回反覆查看,卻怎麼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一個時辰後,沈策州用力錘了一下發疼發脹的腦袋,讓隨從備馬,他要帶著紙條進宮。
依照新皇對趙承煜的仇恨,得到這一張紙條,想來會把這首詩查得仔仔細細。
沈策州一路狂奔至皇宮,憑藉新皇賜予的令牌順利入宮,而後朝著御書房快步走去。
御書房門口,安公公剛好放好茶水退出門外,看到沈策州笑道:「侯爺,您今兒這麼這般晚還進宮見聖上?可是查到什麼事情了?」
沈策州笑著與安公公行禮:「勞煩安公公通報一聲。」
安公公看著這位新貴,自然不會為難他。
安公公拂塵一揮,「侯爺等著。」
安公公進去不消片刻就出來了:「聖上有請。」
沈策州踏入御書房內,對著新皇恭敬行禮,拿出紙條呈現上去:「微臣不負眾望,在翰林院翻找幾日後,終於有所收穫。」
新皇拿著紙條低頭看去,等他的視線落在詩句中的司徒二字時,他的瞳孔微微顫動了下,很快又恢復平靜。
「做得不錯。你帶著這紙條來,是想要說明什麼?」
沈策州站直身體,緩緩說道:「京城都知道趙承煜看似溫文爾雅,實際上,對人冷漠疏離。能被他如此寫進詩句中且如此珍而重之地保存。說明這司徒與他是舊友,而且交情十分深厚。如今趙家藏無可藏,微臣猜想,會不會躲在這位司徒家中。」
新皇覺得有幾分道理:「這司徒朕認識。你可知這司徒現在所在何處?」
沈策州微微躬身道:「微臣還未查到。」
新皇:「北地。蕭慕止封地旁。」
沈策州直皺眉,怎麼都在北地?趙家流放於北地,趙承弼出事也在北地,新皇對北地怎會有這般深的執念?
沈策州心中所想不敢說出來,只能斟酌用詞道:「那微臣前去北地,查詢這個叫司徒之人,若是得知趙家蹤跡……」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新皇並沒有說話,這次沉默許久,沈策州的腳都有點微微發麻,新皇這才下定決心道:「你前去北地,要是遇到司徒,可用刑,不可傷及性命!遇到趙家之人,殺無赦!」
沈策州得到新皇這樣的回答,心裡就更加疑惑。這司徒到底是何人?
第142章 你有孕讓太醫瞧瞧
沈策州壓下心中的疑惑,單膝跪下領命道:「是。」
新皇走到沈策州的面前,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道:「策州,你應該知道,朕對你期望非常大。日後你定會成為朕的左膀右臂。不瞞你說,朕登基至今已經兩年有餘,朝中處處受到桎梏。也只有你,才能幫助朕。朕承諾此事你若是辦成了,有朕在的一天,便不會讓你沈策州受到半點委屈。」
這是極大的承諾,沈策州欣喜若狂,單膝跪下:「微臣定當竭盡所能!」
新皇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信你。」
君臣二人再繼續說了幾句貼己的話後,新皇接著名義給他不少賞賜。
沈策州先一步出宮離開,隨後安公公便會帶著賞賜物品與聖旨一同前往晉安侯府,讓京城中有心人看看,沈策州是他新皇看中的人。
如此殊榮,自然讓沈策州欣喜不已。
新皇看著沈策州緩緩退出御書房後,他原本帶著笑容的龍顏驟然陰雲密布。
他如同發狂的雄獅,目光陰鷙,面容猙獰可怕,抓起一旁的硯台狠狠砸了下去。
隨之,他就沒有停歇過,砸了不少御書房內的東西。
安公公連忙把在御書房伺候的太監宮女都趕了出來,自己小心地關上門。
聽著裡面不斷傳來的動靜,安公公搖頭嘆息一聲,用無聲的眼神警告在門口守著的太監與宮女們,今日的事情定要爛在肚子裡。
這樣砸了整整差不多半個時辰後,新皇猛地拉開門:「收拾乾淨,擺架慈寧宮!」
這又是去太后那邊發泄了。
安公公暗暗嘆了一口氣,明知道去太后那邊,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新皇每次有氣都往太后那邊跑。
另外一邊,沈策州從皇宮出來,坐在回晉安侯府的馬車。
他抵在馬車廂壁上,頭痛欲裂,腦中不斷地思索著,新皇對那司徒的態度太過奇怪了。
奇怪得讓他不得不重視。
趙承煜的詩句中並未提及司徒到底是男是女。
迎著一路的寒風,壓制著陣陣的頭痛,他回到了晉安侯府。
踏入晉安侯府後,管家上前來,一臉喜色:「侯爺,穩婆與大夫已經替夫人查看好身子了。奴才讓他們在書房外等您呢。」
沈策州:「嗯,我知道了。」
走到書房門前果然看到穩婆與大夫二人。
穩婆在看到沈策州時候,整理一下衣服,把自己傷口遮擋得嚴嚴實實,笑著走上前去行禮:「侯爺,小的不負重託,檢查好侯府娘娘與世子的情況。侯府娘娘練過武,身體很是康健,腹中寶寶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