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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目光在那護衛臉上轉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說:「若是國主連再次會面的把握都沒有,那本王也不介意同那位手握重權的攝政王聊一聊。」

能屈能伸的小國主淡笑中摻上一絲陰冷,徒手捏裂了掌中的木碗。

步步退讓的小國主維持著那陰惻惻的淡笑,溫和卻不容置疑道:「那請楚王在此處好好休整,等您什麼肯心之所至,再談不遲。」

楚王不置可否,本就是為試探這國主能自己做主到哪一步,眼下看勉強可以合作。

「那咱們,是不是被這人軟禁在這裡了?」慕小娘子扒開扇子去瞧那人遠去的背影,眼底流出一絲擔憂,軟禁倒是不怕,可別打亂計劃拖了姑母后腿。

謝應祁半點不慌,重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他根基未穩,定然是投鼠忌器,不敢的。」

他點了點桌上盛滿酒的碗,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似笑非笑道:「慕娘子,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不喝一杯嗎?」

謝應祁將新木碗推到對面,示意慕珣坐過去,一起推杯換盞。

前太子很是意動,阿爺與姑母看得緊,他從來沒喝過酒呢!

小娘子心裡想著出使北狄倒也不是全無用處嘛,半分沒露到面兒上,半推半就地矜持坐下,端著那大碗,狠狠一口。

這時他又聽得謝應祁說:「若今日換了阿昭來,她必定拳拳到肉,打得那國主滿地找牙,是不是你穿裙子久了,人也矜持起來,殿下這一耳光,打得真如小娘子一般溫柔。」

慕珣那一大口酒含在嘴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原先瞧著再雅正守禮不過的楚王,跟卸下什麼假麵皮似的,變得讓他越來越不認得了。

愣了半刻,慕珣急急把酒吞了,像重新認識眼前這人似地驚詫道:「我姑母竟然接納

了你這真性情嗎?」

他姑母曾說最厭惡宗室世家子帶著一張假皮阿諛奉承。

楚王這面具都從揚州疊到長安了,玲瓏十八面,面面不相同,就這竟然還能入得姑母的眼,前太子納悶,難不成揚州里,也時興研究南疆的蠱蟲了嗎?

慕珣在謝應祁的但笑不語之中雙目失神,脫口而出道:「那你可真得感謝自己生了一副好皮相。」

提到長公主,謝應祁臉上的笑容真誠起來,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溫柔,「若真如此,這倒是個值得敬告祖先的樂事。」

慕小郎君一碗酒下肚,臉比頭上簪的牡丹還紅,捧著個空碗眼神迷離,好像在琢磨是再來一碗還是拿這碗砸心懷鬼胎的謝應祁。

還有便是——

謝應祁這心馳神往的模樣看得他牙酸反胃。

這念頭才在慕珣腦袋裡起來,便像凶獸出籠一樣再難抑制,踉蹌著撲到門口吐了個昏天黑地。

吐乾淨了一腦袋栽下去時被謝應祁扯住了後脖頸。

「怪道阿昭從不讓你碰酒,如此酒量酒品,往後還是莫貪杯了。」

醉得開始說胡話的慕珣,已經徹底認不得人,抱著謝應祁的胳膊喋喋不休,「姑母,來日您為女君,我給您當太子,也挺好。」

謝應祁笑了下,這樣的心性,簡直是慕氏皇族的異類,群狼環伺之下一副軟和肚腸,可沒法繼承大統。

謝應祁嘆口氣,父母之愛子,則必為之計深遠,陛下這一步棋,可真是用心良苦。

慕珣那頭無知無覺,咂摸了一下嘴,接著絮叨:「您若不願意,叫那未出世的弟弟當陛下,您帶著我到劍南道封地去也挺好。」

謝應祁笑了,「您還記得您是雍州牧嗎,殿下?」

主管雍州的殿下如何跨越千里去劍南。

陛下按著阿昭的婚約,顧左右而言他,安知不是出於此種考量。

而阿昭——

謝應祁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預備著金屋藏嬌呢,他偏不如她意。

幽州城的那一輪圓月攏在軍營頂上時,慕鳳昭才和褚隨安排完新一輪的國境布防。

褚隨安頂著一托盤月餅爬上瞭望塔的時候,慕鳳昭手邊的一壇桂花釀被喝的只剩半壇。

長公主越喝越清醒,眼神也較平時更加清明,瞧見托盤底下那個鬼鬼祟祟的腦袋,短促地笑了一聲。

「幽州軍統帥,探頭探腦地像只小耗子成何體統?」

嘴上戲謔,卻伸手接過那托盤,順道將人拉了上來。

「都在熱熱鬧鬧的烤火吃肉,殿下怎麼躲到這裡來了?」

褚隨安將托盤捧起來,借著月光讓長公主先挑。

「這地方有什麼不好,南望長安北看鄢都,再好不過。」

巴掌大的小地方,也得虧是兩個纖細的娘子擠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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