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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祁,一手舉刀刀尖抵著齊中丞,另一隻手將人提起來,將人從這落魄牛車拎到地上。

牛車上的人幾個想上前阻止,結果各個肩上都扛了一柄刀。

向來帶著一副溫潤假面的楚王謝應祁今日多了許多少年郎君的爽朗,笑得也頗為真心實意。

刀鋒涼浸浸地,他的話卻喜氣洋洋,「今日可是我同鳳昭成婚的大好日子,晚輩忝顏向您討一份賀禮。」

「你是替誰來討賀禮?」齊中丞眼珠幾番轉動,心念也是轉了幾轉,將答案指向了他最不敢相信的那一個,「你是替太后來的?」

謝應祁面色沒變,默認了他的話。

齊中書臉色灰敗,似是不敢置信又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不顧刀尖吻頸硬生生轉過頭來與謝應祁對峙,「她從前是肯為了齊家與陛下置氣的,為了救闔府上下又不惜盜取璽印,與自己一雙兒女為難,怎麼會,怎麼會呢。」

「不這樣你要如何孤注一擲,中書令想知道為什麼?去九泉之下慢慢想吧。」

乾脆利落地一劍封喉,中書令的血濺到謝應祁衣服上,他嘖了一聲,「還好大婚時不穿這一身。」

齊家主的屍首落了地,濺起一陣煙塵,謝應祁嫌惡地扇了扇。

剩餘的齊府的老弱婦孺,被這一驚變嚇傻了,家主屍首在前,也無一人敢上前收屍。

「這是怎麼回事?」當家主母抖著唇,眼淚簌簌地流,淚水與濺在她臉上的血融在一起,有些可怖。

「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幾次想朝自己老爺伸手,卻礙著那柄劍,無法靠近半分。

謝應祁卻不欲再多言,只匆匆吩咐與他一同前來的潛麟衛,「都捆好了,把活口帶回去,我要回去大婚了,半分吉時都耽誤不得。」

再不見人影,只留下一串裹著煙塵的馬蹄印。

長公主慕鳳昭的大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花樹翟衣,盛裝打扮的長公主,被人圍在大殿上了。

不僅是她,還連同慕氏皇族和文武百官,都被淮南來的兵痞子持刀圍在大殿上了。

長公主強壓著性子給這群田舍漢開脫,「諸位想要劍舞助興,本宮自是欣慰,但好歹也等行過禮後再舞不遲,也叫謝應祁好好看看。」

看看這群蠢人究竟長了幾個豬腦子!

「還會行禮嗎?」為首的虬髯大漢殺氣騰騰,「長公主以大婚為幌子,召了淮南所有舊部入京,又害死了王爺,好一招一網打盡。」

餘下的淮南諸將皆是一臉贊同,還帶了要為主上報仇的破釜沉舟般的堅定。

長公主都要被這群武夫氣笑了,「雖然本宮不忌諱,但哪怕你是謝應祁的叔伯,本宮也不准你在這大好的日子咒本宮的駙馬都尉。」

為首那人蹙起了眉,到了這關頭,長公主應該窮圖匕現,召羽林軍召金吾衛,召集所有布防與他們魚死網破才對。

這樣他才能趁亂取慕鳳昭首級者告慰王爺在天之靈。

他不在意被冠上亂臣賊子的罪名,但他家王爺絕不能因為朝堂陰司死得不明不白。

嬌弱的陛下今日特意帶了朝天時的大袞冕來主持阿音的婚儀,此刻不著痕跡地扶著頭冠,寬袖遮住半張臉,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滿朝文武與陛下皆在,先帝亦在天有靈,長公主得給淮南一個說法!」虬髯大漢身側的白衣軍士也不依不饒。

滿殿文武覷著長公主的神色,噤若寒蟬,自然也不乏許多渾水摸魚之流,只恨不能越亂越好,更加不肯開口勸阻。

「楚地尋不見自己的主子,便要天家給個說法,這究竟是什麼道理?難道楚王治下儘是些亂臣賊子嗎?」

太后站起身來,大朝服光華璀璨,氣勢懾人。

引得長公主為首的一行人都看過去。

亂臣賊子,這是要要將此事定性了?

慕鳳昭眉頭擰起,對自家阿娘也是一股子無力。

這時候上趕著火上澆油,生怕旁人不知她有所圖。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先安撫母后,拍了拍自己手邊花枝招展的慕珣,小聲道:「壓床童子,先去扶你皇祖母坐下,不管你使什麼招,叫她安靜到姑母解決了這事。」

轉而朝著那被支使出來的楚地出頭鳥,後發制人:「你想向本宮討公道?本宮還想問問曲將軍,本宮好好一個駙馬都尉暫時送回楚王府上待婚,這才幾天,你們竟然把人給本宮照顧丟了,這又是個什麼意思?踐踏天家威嚴?」

楚地將領,氣勢一換,各個亮了兵器,蓄勢待發。

慕鳳昭絲毫沒有放在眼裡,連兵器都沒取。

她拿出了謝應祁的玉佩,「謝應祁一早將這東西送給了本宮,不知楚地兵符,能不能號令諸位?」

慕鳳昭將玉佩扔了過去,趁他們辨別真偽的功夫,吩咐青蚨,將滿殿大臣遣出去。

這事再鬧大點兒,她可保不住楚地諸將的命。

曲將軍一揚手接住了慕鳳昭扔過來的玉佩,觸手生溫,紋路也對得上,是真的。

他家王爺的本事他知道,若非自願,應當無人能強硬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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