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可以在豐鎬的娛樂場所逛逛,再往西應該就見不到了。」
祝無憂癟癟嘴:「往東也沒有啊。」
不得不說,豐鎬在游寂的領導下的確保持著正常的社會秩序,基本的設施一個不落。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功不可沒,甚至是豐鎬百姓可以給他燒高香的程度。
祝無憂哼唧了兩聲,又跳起來去抱伏苓:「我們一起去逛商場嗎?」
伏苓挑眉。
說起來,她其實沒怎麼逛過商場,哪怕是八年前的日子裡,她能悠閒度日的時光也不多。
她點點頭:「好。」
她起身,指尖卻被程承輕輕捏了捏,他將房卡塞到伏苓手裡:「早點回來。」
祝無憂呆呆地看著兩人毫不掩飾的動作:「什麼房卡?你房間的?」
伏苓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走嗎?」
「走走走。」祝無憂黏黏糊糊地抱著伏苓出了門。
林隨遇敲了敲桌子:「別看了,人都走了。」
程承回神,清咳了一聲:「那,我也回去了。」
林隨遇沒說話,程承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著他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道:「這兩天你都變得不像你了。」
林隨遇一愣,程承笑了笑,頰邊梨渦一隱一現:「其實都不是什麼大事,哪怕是覺得不好意思也沒關係,這份愧疚可以留著,等之後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回集慶的時候請我們好好吃一頓,怎麼樣?「
他說得很真誠,許是心情不錯,眼裡一直滿著笑意,一副根本沒當回事的模樣。
林隨遇苦笑著嘆了口氣:「我知道。只是一直過不去心裡這關,包括……」
他頓了頓,短暫的寂靜像是在自我審視:「包括,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謝增他們說。這樣臨陣脫逃的行為,實在不配自稱是軍區的人。」
程承知道這事自己沒辦法勸,只能靠他自己想通。
他拍了拍林隨遇的肩膀,沒說什麼,開門離開了。
……
伏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程承笑著看她:「這邊不是十一點門禁嗎?」
伏苓將手裡的東西隨手扔在桌子上:「去找游寂查了點事情。」
程承:「是關於那個女孩子的嗎?」
伏苓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查到了她之前家裡的住址,我明天去看看。」
程承攬過她的腰,把她帶入懷中:「你還沒跟我說,你跟這個女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伏苓微微勾了勾唇:「現在說。」
她飛快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程承看著她:「她跟你交集這麼少,為什麼會這麼掛念?」
伏苓沉默一瞬:「就是覺得……她死得太荒唐了。」
她可以接受在與感染者對抗的過程中死去,可以接受在毀掉核心的路途中死去,可以接受任何有意義的犧牲,但不能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另一群畜牲惡意凌辱致死。
這太荒唐了。
程承安撫性地撫著她的髮絲:「社會秩序混亂,這樣的事太多了。」
伏苓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我還是要為每一個逝去的人悲傷。」
程承笑了一聲,吻上她的唇瓣:「好。明天,我陪你去吧。」
……
伏苓沒祭拜過什麼人,次日也只是尋了個梨先雪先前住的地方燒了個紙。
倒是程承對這些了解一些,熟練地完成了祭拜。
聽說梨先雪的父母是第一批站出來抵抗感染者的勇士,游寂接管豐鎬後,其實給她的待遇很好,最開始她的室友人很不錯,後來外地人大量湧入,很多宿舍都被打亂,為了不給大家添麻煩,她也沒有再要求什麼特殊優待,隨意被安排進了現在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