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摔在徐盼床上,拖鞋掉的東一隻西一隻。
第12章
思悅酒樓是x市最好的商務酒店,有頭有臉的,招待外地貴賓的都在這裡用飯。趙曄愛和狐朋狗友們在一起聚餐,就在頂樓設了間常用的包廂,在晚上的時間段不允許別人使用。
當初徐盼打零工的時節長了,認識的人多了,進去端盤子都是花錢走的後門。
所以他還是很重視這份工作的。
入座後。
朋友們點了幾個招牌菜,菜單傳給趙曄時,他沒有動而是皺眉看著服務生:「徐盼呢?」
服務生都是一男一女,年輕的男生一時控制不住表情,很不理解這職業怎麼還挑上人了。女生趕緊道:「趙總,小徐他剛才燙著手了,我看見他在樓下用水沖呢。您找他有事兒的話,我立刻去叫他。」
「燙著了?怎麼回事。」趙曄不太高興。
女生也愣了:「趙總,就、就是上菜的時候他滑倒了。」
旁邊的朋友在看熱鬧,調侃道:「曄哥,要不咱們換個人,你上次叫的那個小男生就不錯。還是個音樂學院的大學生呢,要不就讓他來?」
趙曄握著酒杯的手默默使勁,屏住呼吸較勁,終於再抬眼:「行,就讓葉知秋來吧,『來福』去叫他過來。」
荀慶符掏出手機,邊按號邊糾正:「艹你媽趙曄,我是『荀』,你個文盲。」
「等等,曄哥。」一個男生手肘撐桌,倒吸涼氣回憶道,「我剛來,好像是碰著個人,白白淨淨的挺斯文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的……那是不是你最近的相好的?」
他剛到屁股都沒坐熱。
旁邊人噗嗤一樂:「你是不小心?誰信啊哈哈哈哈。」
男生也壞笑:「跟他搭話,他不理我,裝清高裝個蛋。」
趙曄憋在胸口那團火呼哧就燒了上來,他還想調監控去找找是誰呢,結果那人就在眼前。但這人是他的合作對象的兒子,他還得通過他來討好他父親,算了,先放一放,總有時候處理他。
「還真可能是。」趙曄擠出個虛假的笑,「當時那人摔的怎麼樣?」
男生鄙夷的撇撇嘴,手掌攤開:「那個包間裡點的佛跳牆,形容一下就是滿地金湯,應該挺燙的。當時那個小徐就讓領班帶著下去了,連個道歉都沒給我。」
「顧客可是上帝,真是服了。」
趙曄哼笑著,起身時向女服務生招了下手:「我出去看看,失陪一下。」
「我丟,曄哥,你該不會動真情了吧。」
「燙著一下還演上霸道總裁了,小徐血賺啊哈哈哈,看來今晚知秋得陪我了。」
「讓他把他室友帶來,就要少數民族那個,扭得最好看。」
一群扶不牆上的爛泥,趙曄將他們的嬉鬧關在門後,沉默地讓女服務生帶他去找徐盼。
鋪著地毯的長廊上掛著仿上世紀的雕花燈,掛在頭頂,走過時會有深淺不一的光影。讓趙曄冷凝的臉愈發嚴肅,深邃的五官昭示出他的擔憂與俊美,長睫投下一層陰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連帶著唇角的肌肉顫抖。
太窩囊了,媽的。
辛辛苦苦一輩子,又要從頭開始。
他花了幾年的心血去擺脫這群爛人,這次依舊如此,相信一定會更快。讓徐盼再忍忍,他裝作不知情,到時候讓他做趙太太來當彌補。
沒事的,徐盼好糊弄的很,為了他,他一定願意忍一忍。
洗手間裡的水嘩嘩流淌,大老王叼著煙抓著徐盼的胳膊一直用冷水沖,旁邊的領班拿著燙傷藥無從下手,嘀嘀咕咕著怎麼燙的那麼厲害。
趙曄衣冠楚楚,西裝革履不嫌棄的走進來,「徐盼聽說你燙傷了,不要緊吧。」
徐盼這些天都避著這大神走,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見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兒就抗拒。勉強笑了下:「還行,不要緊。」
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上通紅一片。
在手腕上有道明顯的交界線,一半是月光般溫柔白淨,另一半像打翻的胭脂盒淌出一片紅。
趙曄有些晃神:「你哭了?」
他覺著徐盼是愛慘他了,望見他後就憋不住了,眼圈瞬間紅了盈滿眼淚。那目光委屈可憐,像是有千言萬語可說,幾乎讓趙曄失神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