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的心思全在DV機上,一會兒看看褚朝陽,一會兒看看鏡頭:「都行啊,你會什麼就彈什麼。」
鏡頭裡是一種灰白色調,偏向於褪色感,讓拍到的東西霧蒙蒙的,仿佛淹沒在時間中。
他們家的方位向陽,但又不全完全向陽。在陽台附近有金色的光斑,但在向里就逐漸暗了下來,鏡頭中類似於高光簡單的效果,保留色彩的同時又有一種隱隱發白的藍調。
褚朝陽對著鏡頭笑了笑,接著低下頭試了幾個音色。
格紋襯衫裡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配了深色的牛仔褲,耳上別了只有線耳機。他膚色本就偏白,即使在模糊的鏡頭下,那一節黑色的耳機線也是如此的明顯,他也是鍾靈毓秀的唇紅齒白。
褚朝陽不言不語時清澈疏離,是傲那於人群的冷冽俊美,徐盼覺著比電視上的明星好看多了。
「英文歌聽不聽?」
「聽。」徐盼為了錄得更清楚,上前走了幾步,坐到褚朝陽附近。
褚朝陽嘆了口氣,抬手按下dv機:「哥,你非要懟著我的臉拍?」
徐盼理不直氣也壯,手肘撐在餐桌邊緣,歪靠笑道:「你長得漂亮嘛,我拍拍怎麼了?好歹這也算一份美好的回憶。」
褚朝陽哼笑一聲,上輩子開媒體發布會的時候少不了被長槍短炮懟著,不光被拍,還要被問一些刻薄的問題。他還真沒想過被懟著拍能是件好事。
也挺好。
「你看過蓋茨比嗎?」
「哪個?」
褚朝陽他回憶著和弦,垂眸笑道:「窮小子追求白月光的故事。」
他對這些名著的理解多少都有些偏差,記得全是最粗鄙的情節。
比如說鐵達尼號是小混混勾搭未別人的未婚妻,楊貴妃就是老公公欺辱兒媳婦,武則天就更不用說了,大小李共侍武皇。
等等,後面那個算是美談,前面兩個就算了。
徐盼搖了搖頭:「我沒怎麼看過電影,但能讓你印象深刻的應該是挺好的吧。」
「還行,我說的也不清楚。」褚朝陽支持他哥在各方面開闊眼界,「我現在去給你拿pad吧,上面也能看。」
徐盼重新拿起dv機:「我都打開了,錄一段嘛。」
「我手生了,確實有點兒記不大清。」褚朝陽擺弄著吉他,深吸一口氣將氣息平靜下來。他循著記憶彈了一小段旋律,接著輕聲唱了個一段。
「Dear Lord, when I get to heaven
Please let me bring my man
When he comes tell me that you'll let him in……」
全靠褚朝陽一口調撐著,彈得磕磕絆絆,後半段就往了和弦。有相機錄著,估計等上幾個月就成他見不得人的黑歷史了。
他戛然而止,放下吉他無辜地望向徐盼:「不會了。」
「好聽。」徐盼配合地鼓著掌,眼睛笑眯眯的,「就是有點短。」
褚朝陽很受用,估計他彈得比這還爛他哥都得誇他,但他還是有些小驕傲。雖然忘了怎麼彈吉他,但他的口語還是可以糊弄糊弄徐盼。
哥必然會為寶感到驕傲的。
徐盼摘下他耳中的耳機,聽了聽發現是靜音,有些疑惑:「這歌兒叫什麼呀?其實還行。」
「Young and beautiful.」褚朝陽還是比較喜歡這部電影的,留學時他覺得自己和男主人公慘得有幾分相似,而且裡面的服道化也是相當的奢貴,時常被裡面的片段驚艷到。
他打算給他哥好好安利一下自己的心頭好。
可是回臥室打開pad,他並沒有在瀏覽器里發現這部電影,並且連這首極為出圈的歌的名字都沒有找到,連歌名都是直白地百度翻譯。
褚朝陽一怔,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又不甘心的進一步去搜索歌的原唱,結果同樣是一片空白,壓根兒就沒發行這首歌。
他立刻反應過來是自己記錯了時間。
但還是維持原來穩定的表情,假裝國內資源有限,還沒有引進這部電影。
「怎麼了?」徐盼見他一會兒沒出來,找了過來。
褚朝陽把pad合上扔到床上,嘆了口氣:「我沒找到,我記得有的。」
徐盼對這挺好說話的,一部電影而已,看不看都行。寬慰道:「那可能是記錯名字了吧,等哪天找到了再說也行,不用著急。」
褚朝陽嗯了一聲轉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