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花溪從未有過的體驗,很奇妙和強勢。
段嘉瑞第二次就讓花溪面朝他,沿著眉心落下細密的親吻,他真想一口把一直試探他的妻子標記。把他那些惶惶不安的念頭全都趕走,他怎麼不愛啊,要是不因為花溪他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身下潮紅的面容情色可愛,黏糊糊地抽泣著喊他的名,渾身上下都在發抖。用手去摸花溪的唇,便會含入口中用小舌吮吸,好像多了一個入口似的。
時鐘向後走了兩個格。
段嘉瑞弄完了,爽了之後親了親花溪汗濕的額頭,薄眼皮兒都哭腫了,抽泣著打著細細的顫兒。他順了花溪的意思,但沒有完全順,在最後一刻弄在了外面。
他下床倒了杯熱水,口對口渡著餵給還在餘韻中的妻子。
等了一會兒,花溪才緩過神,和剛剛被弄到意識模糊的失神眼仁上翻不同,臉上清清淡淡的沒有反應。他不信邪的摸了摸身下,眨眨眼,三分驚詫一分慍怒得看向段嘉瑞。
段嘉瑞好笑的看他虛浮的坐起來。
玉白色的皮膚還殘留著情慾的痕跡,小白腰上都是指印,敏感的地方跟不用說,紅得淫靡。
「你欺負我。」
段嘉瑞聽到後又餵了他一口水:「清醒了咱們就算算帳,先說你為什麼不聽話,再說我欺負你的事。」
花溪佯裝沒聽到,撒嬌地拉著手臂往他懷裡靠,輕啞道:「以後我就不是你嫂子了。」
「嗯,你是我老婆。」段嘉瑞順著他的話說,壓下他一條膝蓋檢查,他還是有些顧忌,收著力道去做的。換言之就是沒進行,之前在外面弄到沒有顧忌了,但花溪還是說股溝疼。
「疼麼?」
花溪忙著親他呢,胡亂答道:「沒感覺。」
段嘉瑞氣樂了,眼珠子轉過來斜他:「你說什麼?剛才誰喊疼的。」
膩歪一會兒後,段嘉瑞關燈上床。
花溪緩慢地眨著眼,不厭其煩地在段嘉瑞鎖骨親吻著,他喜歡段嘉瑞結實有力的骨架。有時面對面的體位,他就想摟著男人的脖頸,快要靜止的心跳又怦怦跳動起來。
他忍不住胡思亂想。
想的不是人,是狗。
他們一家三口還養了條大狗,別人都跟他說這狗是金色的洋狗,長得威風凜凜其實見誰都搖尾巴。
那條狗和村裡的狗不一樣,有名字叫毛毛,和這兒的嘬嘬嘬格格不入。小時候他沒有朋友,是毛毛跟他玩,等他再大點了就是毛毛陪他在家周圍走走,最後他父母死了,毛毛老的嘴邊的毛都白了就被打死了。
毛毛死的時候變成了一大鍋狗肉,在冬天溫暖了花二叔一家的五臟廟,不算枉活一生。
不被打死也離死不遠了,花溪能感受到毛毛沒有之前有活力,搖尾巴的幅度也小了,甚至連震懾的吠叫都嘶啞無力。他時至今日還記得堂姐跟他說毛毛死的挺痛苦,嘴筒子被砸爛了還在搖尾巴,笨得可笑。
確實不聰明。
花溪覺著他們家就沒有很聰明的人,他爸媽從一開始就不該回來,一開始就不該把他生下來,又或者生下來就不該教養他……弄得他現在也笨的可笑。
段嘉瑞被他黑洞洞一瞬不轉的眼睛驚了下,他放輕語氣:「又怎麼了寶貝」
花溪摟住他,將臉埋在段嘉瑞的胸口,長呼一口氣,幽幽低啞道:「段嘉瑞,咱們走好不好,別管那些人了。」
他害怕了。
他同時也憎恨那些人,但恨來恨去也不知道該具體的恨誰……他父母把所有都給了他,他二叔至少給了他一口飯吃,段虎讓他有了落腳處,因為他是個瞎子只能依附別人。
現在段嘉瑞是他的依靠。
久違的溫暖讓情緒反撲前所未有的強烈,他之前願意和段嘉瑞私奔就是看到了希望,他們有種如出一轍的蠢笨。他不敢想這麼好心的人會被村子裡同化成什麼樣,對他好,但又能好多久,一想到回去他的心就涼了。
一定會失去的。
那他該怎麼辦。
花溪抓著段嘉瑞的手指抽搐了幾下,他希望段嘉瑞再和他私奔一次,他不想在人前被叫段嘉瑞的嫂子。他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如果沒有人認識他,那他就是段嘉瑞合法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