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弊端。有些男修在看到女修丹田內靈力並無儲存翻倍多少,便找藉口推了婚事。
不過玉纖凝覺得這也不是弊端,倒是看清對方面目的試金石。
「嗯,我們走吧。」
沒有多餘閒談,蘇葉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在前面引路。
夫人的院落在最深處,從聖女院出發要穿過弟子們自由活動的場地方才能到。
蕭長風閉關,修習等事宜是由雲卓帶領,而眼下正是休息時候。
合歡宗一朝雲端跌落,宗主屢屢閉關但修為不進,弟子們倒是留下來些,但卻軍心渙散,尋日裡休息時間大多三五成群分開而坐,今日倒奇,圍成個大圈來,不知在做什麼遊戲,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鬨笑,為這慘澹的緋域添了幾分生氣。
玉纖凝跟著蘇葉穿廊而過時,聽得人群中不著調的嗓音傳出:「這位師兄不好意思,沒中,這丹藥又歸我了。」
她緊跟著停下腳步,側身望向人群:「你們在做什麼?又在賭嗎?」
哄鬧的人群霎時噤聲,逐漸四散開來,露出中央那人的身影。
果不其然是晏空玄。
他從一塊青石上起身,望著玉纖凝方向,將手中石子上下輕拋。
「有公正嚴明的聖女在,哪兒有人敢賭?不過是跟師兄們做個遊戲,他們自覺輸了想贈我些丹藥靈石之類的玩意兒罷了。」
言罷甚至又轉眼問那位師兄:「師兄倒是為我作證,說是也不是?」
「對,就是如此。」
冠冕堂皇的理由,公然扯皮,偏偏一切被他說的合理,玉纖凝無從發難,深看晏空玄一眼,遂跟著蘇葉繼續朝前走。
這一打岔,其餘弟子也沒了繼續玩鬧的心思,望著玉纖凝二人離去的身影,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聖女鮮少出聖女院,今日跟蘇葉師姐出來,怕是婚期在即,例行測資去了。」
「聖女封體這二十餘年,丹田靈力不知該如何洶湧,能與之合修的人,怕是要一步元嬰了。」
「我聽聞蘇葉師姐近日也測資了,靈力十分充沛可觀,近十年還未出過靈力儲備如此多的女修。」
「蘇葉師姐也測資?難不成夫人要為師姐尋道侶了?」
「還用問嗎?新人測資那天夫人不都說了?」
幾個人擠眉弄眼地往晏空玄方向瞟,互相無趣的一拍對方肩膀:「別想了,輪不到咱們這普通弟子頭上。」
晏空玄恍若沒聽到,立在原地望著廊上漸行漸遠的倩影。
「就知道你小子扎在人堆里尋快活。」
脖頸一緊,晏空玄被伐竹手臂勾著幾步到了僻靜處。
「那麼多人看著,少帶我來這種犄角旮旯,近日我可是瞧著有些男修看著我的眼神都不大對勁,怕是誤會我有陽之好。」
晏空玄甩開脖頸上的手臂跟伐竹拉開距離,把玩腰間掛著的羊脂玉佩:「說吧,什麼事火急火燎的?」
「聖女不到七日成婚,清天城的人屆時也到,你還不著急?!」
伐竹一直等著他想對策,沒成想這幾天他只是混在弟子堆里玩樂,當真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伐竹哪兒還能坐得住。
「我不管,你今日必須給我吃個定心丸,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情誼,先跑為敬了。」
看眼前男人還是漫不經心的把玩玉佩,伐竹直接將他手按住。
「晏空玄,洗髓玉內設有禁制你目下也毫無頭緒,等那些人來,前後圍剿,你我二人處境可絕非上次那樣九死一生。」
聽他正聲,晏空玄散漫的神態也收斂幾分,手腕一轉輕鬆從他掌下脫出,凝著手中玉佩說道:「洗髓玉為神鳥九鳳孕育靈珠所化,內設禁制清天城的人這些年都未曾破開,我自然也沒指望一到手就破開,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運氣較他們要好些,眼下已有眉目,只需再尋良機驗證一番。」
「哎呀,你快別跟我打馬虎眼了,你就告訴我七日後能不能活!」
「能,」晏空玄笑的神秘,吐出兩個字:「我有內應。」
「內應?你已經找好了嗎?誰?」伐竹面露喜色。
「合歡宗聖女,玉纖凝。」
「原來是聖女……你說誰?!」
伐竹的心如被拋入雲端再狠狠摔入十八層地獄,感覺自己甚至能微笑坦然的聽聞超度誦經邁入輪迴。
他開始在四下來回踱步張望。
晏空玄問:「你做什麼?」
「做什麼?」伐竹微笑抬頭,「找哪裡的風水寶地適合你我兄弟二人埋骨啊。」
晏空玄呵的笑了聲,提步便走:「找你的就行,不必惦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