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思慮著,不知腳下一片影子靠近。
觀棋連喚他兩聲,他才恍然回神。
「少主,現在是否回聖女院?」
蕭長風默了片刻後搖搖頭:「不了,如此來去怕是會擾她休息。」
「那去修靈院?」
蕭長風點頭。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穿梭在小路中,月色幽然, 照的他二人似遊蕩的魂兒。
蕭長風隨口問道:「方才是誰告訴你, 蘇葉傳話要我去拿東西的?」
「就是那個……」
「是我。」
觀棋正要回答,旁側柳樹下繞出道人影, 隨手撥開柳條,手中搓捻著一支盛放的花朝蕭長風踱來。
「是我。」許是怕蕭長風沒聽清,晏空玄近到他面前,笑著又重複了一遍。
「你?」
看清來人,蕭長風幾乎是下意識蹙起長眉,毫不遮掩對他的戒備。
「深更半夜,為何不在弟子院休息,在這兒作甚?」
「心燥難以入眠,出來散散步,摘摘花……」他晃悠手中才折的花枝給蕭長風看。
蕭長風又問:「緣何假意傳話?」
「緣何嘛……」晏空玄雙手負在身後,悠閒地從蕭長風身側踱過。
他身上衣袍並不齊整,衣領微微鬆散,有風灌入,衣領飄搖時露出一線緊實胸膛,肌肉紋理清晰均勻,忽而頓住腳步:「自然是免費牽紅線……」
蕭長風眉心擰的更緊,長身玉立目視前方,並不看他。
「你最好今日把話說清楚,我與蘇葉,何來紅線一說?」
話音中不乏寒霜冷意,可晏空玄渾然不在意,口中自顧自繼續說著:「沒有紅線嗎?那為何我總是瞧見少主跟那女人單獨在一處呢?」
他眼底眯起笑意:「修靈院一回,方才在那屋舍下又是一回……」
「與你無關,不要做多餘的事,反倒是你。」
蕭長風腳尖轉向晏空玄,眉梢掛著薄霜對上他目光。
「今夜,你去了纖凝房中,做什麼去了?」
晏空玄笑回:「去的不止我一人,少主怎麼獨獨問我?」
「回答我就是。」
「我只要回答了少主就信嗎?」
晏空玄似笑非笑,看蕭長風冷淡著一張臉抿唇不語,唇角勾過譏誚。
「心也散了,花也摘了,我回去歇了。」
他轉轉手中花枝,湊到鼻尖嗅嗅,心情極好,不再理會蕭長風,悠閒鬆散地往回走。
觀棋望著他離去背影:「這小子真是囂張。」
蕭長風只是凝著晏空玄的背影,直至他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半晌之後,他收回目光,落在觀棋面上:「可你偏偏信了這樣囂張的人傳的話。」
觀棋慚愧低頭,連連保證絕無下次。
蕭長風也不繼續苛責他,從袖中取出幾隻紫金瓷瓶:「我去庫房取的靈藥,明日一早你交給纖凝。」
本來該他今夜轉交給玉纖凝,助她獨自破除封體陣法,但變故頻生,將這茬兒給忘了。
觀棋接過,有些茫然疑惑:「少主明日一早還要與聖女同去給宗主夫人請安,何不明日親自給聖女?」
想了想他方才震顫的道心,蕭長風避開觀棋視線:「我……今夜閉關,明日就不去了。」
*
渾身酸痛,似被碾壓過後身子骨肉在生長重組。
玉纖凝甫一睜眼,那痛感便如平靜的潮水有規律的刺激神經末梢。
她運轉靈力消了大半痛楚,翻身下榻,屋內水汽氤氳。離珠早已準備好熱水供她沐浴。
今日一早要去給蕭山還有賈青黛敬茶,她得悉心準備。
梳洗過後,披散的發挽成簡單的流雲髻,釵上靈珠金簪,拉開面前妝奩抽屜,指尖動作忽而滯住。
裡面靜靜躺著一條藍綢髮帶,上面雲紋飛鶴的刺繡還差三分之一就完成了。
指尖挑起那髮帶,取出賈青黛送給她的金靈玉鐲,將抽屜關上,那髮帶重新被關在黑暗的角落。
玉鐲觸之溫涼,即便她已經破體,也感知不到絲毫不妥之處。
離珠張了張唇想言語,外頭卻突然傳來叩門聲,便逕自行至門前。
沒過片刻,她手中捧著幾隻紫金瓷瓶去而復返。
「聖女,觀棋送來的,說是少主送給聖女,助聖女破開封體秘法之用。」
玉纖凝靜靜看著那幾隻紫金瓷瓶,單是瓶身打磨就需高超技法手藝,以便鎖住裡頭丹藥靈性。
這個品級的丹藥,現在的合歡宗並不多,他竟一次性拿來三瓶予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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