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靈光亮起,紅藍霧氣交融閃爍,轉眼從瑩瑩之光膨脹數倍,整個屋子被照的亮如白晝。
瞬息,屋內重歸黑暗。
玉纖凝攀附在男人脖頸,感受體內筋脈拉扯、拓寬,幾乎將整個人生生撕裂開來,打碎重組的痛感。
咬牙死死撐著,直至靈力如泄洪之水噴涌而出,再也忍不住,張口咬在男人肩頭。
晏空玄只身子緊繃一瞬,就徐徐放鬆,眯眼任由她咬著,溫熱的血液順著脊背蜿蜒流淌,他也未曾輕哼一聲。
大掌輕撫她後背,理她柔順髮絲,偏頭含著她耳垂輕咬。
像狼群中互相表達愛意的啃咬方式,他享受在其中。
好半晌,玉纖凝身上亮起淡淡金光,光芒如水波晃動,越來越強。
丹田內開始巨變。
先是生出肉眼可見的絲絲氣流,轉眼氣流匯成江海浩瀚,凝聚成金燦燦的丹,繼而金丹生出眉眼四肢,如她靈魄模樣坐鎮丹田,幽幽旋轉。
一步元嬰。
玉纖凝還未來得及感受體內從未有過的澎湃力量,就覺丹田內靈力突然像被什麼抽走,朝著某個缺口處汩汩飛逝。
「這東西有問題。」一隻手先捉住了她戴著金靈玉鐲的手腕,晏空玄垂眼看她,「你有頭緒嗎?」
玉纖凝轉動手腕從他掌心脫出:「有。」
今日她有意戴著這鐲子,想試試有什麼玄機,現在知道了,是吸取她靈力,限制她成長的枷鎖。
賈青黛對她真是用心良苦,八重鎖靈咒,又是說不上名字的詭異蟲子,現在又是這鐲子……
她不禁開始好奇,賈青黛究竟要做什麼。
要她性命?卻也不見得。
好像只是貪她的靈力。
但天底下靈力澎湃的女修不在少數,為何獨獨是她?
她將手腕上的金靈玉鐲取下,隨意拋在床榻邊緣,再感知體內靈力。
只這一會兒,就退化至金丹。
「聖女的處境也不是很好,」晏空玄偏頭看了眼肩頭她留下的齒痕,「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走?」
「你要走的路,難道是什麼康莊大道嗎?」
晏空玄扯唇輕笑一聲,不予置否。
「你知曉的東西倒是不少,可知有一種蟲子……」
玉纖凝將今日見到那詭異的百足黑蟲特徵說與晏空玄。
「聽起來像是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
玉纖凝被養在合歡宗深宮殿宇之中,平日裡接觸最多的便是話本,巫蠱之術,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晏空玄食指抵在薄唇上作噤聲狀,看玉纖凝神情跟著嚴肅,不禁輕笑出聲。
「巫蠱之術在如今可是禁.忌話題,也就我敢與你說。」
「禁.忌?」
晏空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與她將巫蠱之術說了大概。
巫蠱之術源於巫族。巫族強悍、嗜殺成性,所過之處橫屍遍野,邪念惡行逐漸滋生出邪祟、魔族。
人族苦不堪言,逼不得已與仙族聯手,在千年前將巫族覆滅,所有與巫族有關之物盡數焚毀、丟棄、封印。
而那封印之地便是如今的焚天淵。
仙族雖也實力強悍,但在千年前一戰中人丁折損,如今所剩仙族不過寥寥,仙力也大打折扣。
焚天淵巫族怨氣不消,還有諸多法器無法焚毀,吸引諸多邪祟妖魔前往,以至於千年前仙族的封印開始鬆動。
仙族自顧不暇,封印焚天淵的事,就落在人族修者身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
玉纖凝口中喃喃自語,不禁又想賈青黛如何懂巫蠱之術?巫族人不是盡數覆滅,被葬在焚天淵了嗎?
「巫族人若現世,必定引起軒然大波,無需你出手,自然有人急著要她死。」
她出神之際,有溫涼的指尖在她面龐勾勒形狀。
話雖如此,但她抓不住賈青黛的把柄,一著不慎,恐打草驚蛇。
見她不理他,晏空玄略微不滿,伸手攝住她下頜強迫她看著他。
「修為跌至金丹,要不要今夜我助聖女再衝上去?」
他好似沒事人一般,玉纖凝卻是沒有精力了,手臂稍微用了些力道,推他離開。
晏空玄卻不肯走,直接拉著錦被橫在二人身上。
「方才解答聖女疑惑,也是要討利的,今夜,我要在這裡歇。」
「你瘋了不成?」
晏空玄直接閉上眼,手臂壓著她胸口要她躺在身側。
「小點聲,你那侍女可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