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空玄轉眼看他:「就你小子眼尖。」
「不是我眼尖,是你表現太明顯,」整個宗門內,他何時對旁人這樣。
伐竹從地上拾起塊碎石把玩,朝前一扔,驚出地洞中不知名鼠類,探著腦袋四處張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兄弟,你玩真格的了。」
「真格?」
「不然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又是偷摸煉化妖丹,又是出門帶著,不是真格是什麼?」
晏空玄望著不遠處還在視野範圍中的身影,並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不是。」
他是有悸動,但這應該是狩獵時都會有的興奮。
伐竹:「?」
「這麼看著我作甚?」晏空玄落下枕在腦後的手坐直身子,隨手從地上拾起石子,朝前一扔,正中鼠洞,兩隻灰色的毛茸茸霎時驚慌逃出。
「不是?」
伐竹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最後憋出一句:「既然不是,你那天說回宗門,轉道去尋聖女作甚?後面還順手解決了程牧那傢伙?」
他戲謔笑著:「難道說……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可不是這樣多管閒事的人。」
晏空玄眸光微暗,搭在膝上的五指逐漸收攏。
某些時候他確實有些異樣,但……
「她是有用之人,自然略微不同。」
「從前那麼多有用之人,也沒見你這樣,只希望你可別因為她壞了返回焚天淵的……」
話未說完,額上驀地一痛,他看著落地的石子,瞪向晏空玄:「打我作甚?!」
晏空玄:「有這功夫琢磨我,不如多提升一下修為,連那勞什子陣法結印都沒學會。」
伐竹小聲嘀咕:「……惱羞成怒。」
晏空玄撐著身子站起,聞聲邁出去的腳收回,偏頭側目笑睨著他:「你說什麼?大聲點,我方才沒聽清。」
「我說是是是,回去就把結印手法學會。」伐竹清清嗓子,看那頭溫離二人休息差不多了,起身拍去身上灰塵朝那頭行去。
晏空玄停在原地,靜靜望著玉纖凝方向。
是有不同,他承認。
但有伐竹說的那麼誇張嗎?還壞了計劃?
只不過是一場特殊的狩獵遊戲,而他從中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鮮的悸動。
離開時他會從容抽身,但現在,他只想好好享受過程。
他舒展了下腰身,衝著那頭吹了個響哨,見她回頭,笑說:「該出發了。」
*
飛躍過一條綿延山脈,眼前豁然開朗,清透的霧氣瀰漫翻湧,宛若身臨仙境。將那靈霧吸入肺腑,瞬覺神清氣爽,連帶行路三分乏累被洗去。
從前合歡宗的空氣就是如此。
玉纖凝知曉,清天域到了。
又朝前行進一段距離,玉纖凝一眼看到盤踞在整座山體的飛檐殿宇,白牆黑瓦,雖不奢靡堂皇,卻巍峨肅穆。
「那便是清天城了。」晏空玄說。
「清天城……」
玉纖凝遠遠望著那殿宇高牆的方向,有不少穿著雲藍輕鎧的弟子御劍飛掠而出,在清天域內隨意來往。
倒也見地面有其他宗門弟子的裝束,但無人使用術法飛行。
旁邊溫離道:「該下去了,清天域內,除卻清天城的人,其餘人不可隨意御風飛行。」
「所以說,這天下還是在自己手裡最好。」
旁側男人語調慵懶隨意開口,將隱藏的勃勃野心掩蓋了去。
李子浩也憤憤然開口:「就是,從前我合歡宗是清天域話事人,那是何等威風,都怪上任聖女,無緣無故非要亂跑什麼?!」
現任聖女玉纖凝:……
她開口:「一個宗門的興衰全都仰仗一個女子,為保興盛不衰還限制她人身自由,也不怪合歡宗被清天域各大宗門鄙夷。」
「趙明,你在廚房燒火做飯做瘋了吧?都是合歡宗的人,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你怎麼說啊,孔玄。」
晏空玄:「要我說,她說得對。」
「你、你們……」
「別你啊我啊的了,隨口說著玩,別當真,找地方歇腳去。」伐竹出來和稀泥,勾著那兩人肩膀,不由分說往前走。
城內分外熱鬧,燈火璀璨,煙火寮寮。各類叫賣聲不絕於耳,多的是玉纖凝從未見過的吃食玩意兒。
但身邊有溫離二人跟著,她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以免露出破綻。
忽而見人頭攢動的前方,某物沖天而起,旋轉著朝一側越飛越高,不多時又開始徐徐降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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