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磋磨堪比世上最狠厲的酷刑,晏空玄面上笑意蕩漾,脖頸卻繃起一條粗筋,血色從俊美面龐一路蔓延往下,盯著她的眼晶亮灼熱。
磨牙舔骨,似是要將眼前人拆之入腹的濃欲。
「因為與先前不同了……」
玉纖凝更加緩慢:「哪裡不同?」
晏空玄卻是再受不住,指骨分明的長指陷入她腰身,手背經絡根根繃起,克制忍耐到極限,驀然發力。
眼前一花,視線顛倒。
「下次再答聖女……」
玉纖凝想問下次是什麼時候,究竟有下次,還是託辭,依舊還未張口,便被他用力吻住。
比先前吻的更加激烈,似洪水決堤,要一股腦釋放的焦急難耐。
不知最後是如何結束。
玉纖凝只覺經歷一場暴雨,而後又一場細雨綿綿,最後乘著溪流潺潺,停在溫泉池中,筋骨酥軟的不想再動。
昏昏欲睡之際,察覺有人在拿濕帕子給她擦拭汗漬,身上粘熱感逐漸消失,睡得更加安心深沉。
晏空玄將手中帕子隨手扔到旁側,指尖勾動,滾入床榻底下的夜明珠自動飛落他掌心。
他托著那夜明珠湊到睡過去的玉纖凝面前,看著她脖頸綻放的朵朵紅梅,指尖撫過,停留在那處摩挲,薄唇勾起,滿意又饜足。
將那夜明珠放在一側,他擁著玉纖凝躺下。
鼻尖是似花似葉的香氣,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味道讓他有些心安,入睡得也很快。
*
正是夜裡,左右閣樓林立,在血月之下,樓閣仿佛幻化為隱匿在樹後的曈曈鬼影。
可三輛馬車並行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風吹著旁側布幡與紙紮的燈籠左右晃蕩。
血月將一條影子拉長,延伸至那燈籠底下。
那影子在原地頓了頓,片刻後才往前走,一瘸一拐,踉踉蹌蹌。
等走出屋檐遮蔽的陰影下,來至血月照耀的街道,才看清他模樣。
俊瘦的一位少年,遍體著黑,身形頎長。腦後馬尾高束,髮帶緊束的位置有髮絲錚錚翹起,被晚風吹得輕顫。
他一手握著長劍,一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隨著步行幅度晃動,腳上黑靴破爛不堪,露出染著污血的腳背。
通身散發著濃鬱血氣,但盡數被掩蓋在那身黑衣之下,在月光中什麼都看不清。
他眼中沒有受傷的痛感與麻木,黑眸映著兩點月光,眼巴巴望著街道盡頭的巍峨城牆。
記憶中這城永遠是灰敗中透著死氣壓抑,但今日城牆兩側遍掛燈籠。
燈籠內明燭燃著,似懸在城牆上成串的櫻桃。
是難得一見的景色。
七日前。
那城牆內的人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睨著他:「七日後就是血月祭了,若在那日之前回來,有新做的飴糖糕點吃。」
高位上的人說著話,抬手至旁側桌案,捻起一枚花形的糕點。
餅皮層層,他只是輕輕捻著,雪白的餅皮就似雪花簌簌掉落,兩指用力,將糕點從中掰開,內里有飴糖如花蜜般滴落而出。
那人取了一塊扔入口中,安靜的殿內能清晰聽到他饜足的咀嚼聲。
少年立在殿下,望著高台上那一幕,甜膩的香氣仿佛已經穿過鼻尖,他握劍的手不住收緊。
飴糖糕點?
是什麼滋味?
他想知道。
提劍退出大殿,他便前往狩獵場,一去七日。
直至四周再無一頭妖獸,直至再無一個站立的對手,他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望著高聳的城牆,眼中映著燈籠光芒,心裡念著即將得到的飴糖糕點,一步一步,踉蹌的加快腳步。
那死氣沉沉的城內燈火如晝,從未聽過的歡歌笑語。
光芒跳躍,靈光映彩,將他如夜漆黑的衣袍染上色彩。
他一步踏入殿內,望著上方沉浸在笙歌熱舞中的男人。
「我回來了。」他開口,目光不離長形矮案上的那盤花形糕點。
座上那人面上笑意逐漸斂去,抬手揮退左右,喧鬧的殿內頓時寂靜無聲。
「要這個是嗎?」那人端起面前盛著糕點的托盤問他。
少年不說話,只頷首點頭。
那人卻突然眉頭鎖起,露出為難遺憾之色,手指輕輕上抬,托盤中的糕點盡數灑落在地。
他又起身,黑靴踩上糕點,直將那糕點踩得不成形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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