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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竹掃了眼他的左臂,扯扯唇,氣若遊絲:「恭喜你啊,手臂又回來了……」

晏空玄居高臨下睨著他,不理會他說的話,口中譏誚道:「那麼想活,怎麼才至中場,你就堅持不住了?」

「你小子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往要害處扎啊……」伐竹想露出個笑容,但是已然沒有那個氣力,望著上方黑暗的穹頂,所見景物已然開始模糊,「最後的最後,聽我說幾句行嗎?」

晏空玄眼底譏誚不減,但抿著唇沒有打斷。

「我挺討厭你這小子的,把別人的性命,甚至自己的性命都當成兒戲,跟著你我吃了很多苦,我真的受夠了……」

「但是現在想想,你雖讓我吃了不少苦頭,但卻沒讓我丟了性命……」

「我欺你叛你,是我的錯,你阿娘利用你、欺騙你,是她的錯,與你無關,與旁人無關,不要責怪自己,也不要怨懟他人……」

他說這些,讓人不禁想起,從前晏空玄氣上頭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勸晏空玄,在中間當和事佬、和稀泥,像是哥哥的樣子。

晏空玄懶得聽,背叛他,險些要了他性命,還在這兒說什麼漂亮話?

他轉身就走,聽得身後伐竹聲音喃喃。

「還有,我很後悔,若能重來……」

話到最後已然成氣音,若能重來之後的話音終究消散在風中,亦不知有無傳入晏空玄耳中。

他邁出去的步伐止住,回頭瞥了眼伐竹閉上雙眼,視線下移,落在地上被血染紅的平安符上,罵了一聲「蠢貨」。

*

伐竹死了,晏空玄胸腔里的怒火消散了大半,鬥獸場表演還未看完,他便扭身離去。

主殿上,他坐在上位把玩著空蕩蕩的酒壺,齊雲白跪坐在下方,雙眸閉闔,衣著雖不如先前那般光鮮,但飄逸氣質不減,閒雲野鶴般事不關己。

晏空玄飲了口酒,指尖勾著酒壺順著台階走下,停在齊雲白面前,單膝蹲下,仔仔細細打量齊雲白面容。

「瞧瞧,曾經神秘強大的清天城二公子,如今怎麼變成了這番模樣?」

齊雲白闔眼假寐,仿佛念佛誦經般淡然,對晏空玄的話充耳不聞。

「那夜攻城,二公子被長公子保護的好,我兩位公子人影都未瞧見,」他自顧自地說著,「真是抱歉,沒讓兩位公子跟父親見最後一面。」

他眼底笑意仿佛尖銳的刺,笑著笑著又假模假樣嘆一聲,故作惋惜:「不過你也得謝謝我,我當時太過興奮,所以讓你父親死的很痛快,否則就他當年對我做的事來說,我應該將他一片片活剮了……」

「你若是心情不好,想找人傾訴,去找別人,」齊雲白幽幽睜開兩眼,似平靜的湖,渾然沒被他刺激到,「我並不想聽你的心事、你的情緒。」

齊雲白神色淡然:「哦,我忘了,你沒有可以傾訴的朋友、親人,真是可憐。」

砰的一聲,齊雲白正中一腳身子歪倒在地。

晏空玄腳踏在他胸口狠狠碾著,見他唇角溢出血色,便傾斜手中酒壺,將辛辣的酒水澆在他面上,看著他唇邊血色被衝散。

「是,我不像二公子那樣,上有父兄疼愛,下有弟子崇拜,但那也絲毫不影響如今我將你踩在腳下。」

他笑著,腳下愈發了狠,已經失去靈力的齊雲白脆弱如紙,肋骨咯吱作響,口中禁不住發出悶哼,血色再次徐徐溢出。

「二公子不想聽?可我偏要在你面前說,往後你去了地下,我還要隔三差五去你墳頭說,你能奈我何?」

齊雲白艱難揚起頭:「我原先不懂阿娘有我們幾個孩子,為什麼偏偏丟棄你,現在我懂了……」

晏空玄眼底笑意收斂,踩著他胸膛的腳朝上挪動,靠近他的咽喉。

他微微前傾身子;「洗耳恭聽。」

「因為……」

話未說完,晏空玄忽然抬腳,踩斷了他的咽喉。

血液噴濺在他面上,溫熱的往下流淌,他抬手隨意擦去,將屍首踢到一旁。

「二公子的嘴太過危險,若不及時封住指不定要吐出什麼傷人的話來,二公子不想聽我說,我也同樣如此,」晏空玄神色慵懶頹然,也不擦拭身上噴濺的血色,就這麼踱步在大殿中,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方才齊雲白不想聽,但是現在他反駁不了,晏空玄說到什麼時候,他就得聽到什麼時候。

「……伐竹說他後悔當日叛我,那你呢?二公子?亦或者,我的二哥哥?你後悔當日追殺我嗎?」

無人答話,晏空玄自問自答。

「你說不後悔?因為我殺了你三弟在先?」他倏然發笑,「可誰讓你的好三弟被寵壞了,到處頤氣指使,瞧上什麼隨便伸手就能拿到,即便是別人的東西,他搶了,甚至還有不少人為他撐腰……」

他說的口乾舌燥,想灌一口酒,卻發現酒壺已空,隨意將之拋了,走上高台喚人。

白淳風從門外走了進來,見躺在地上已然變成一具屍首的齊雲白,眼底有興奮的光跳了跳。

晏空玄手撐著腦袋,兩眼神采消退:「處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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