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流光激射,落在某處荒無人煙之地。
落地剎那,玉纖凝轉身便要原路返回,手腕被他二人之間的紅線扯住,動彈不得。
他掐著她的後頸,在蕭長風碰過的唇角狠狠吻落舔吮,像是替她擦拭去污濁,等到呼吸粗重凌亂,這才鬆開她,眼尾泛著猩色鎖著她眉眼。
「要扯斷跟我的紅線去找他嗎?」
晏空玄垂眸睨著她,一貫掛著的笑容此刻不見分毫,只有兩簇寒芒在眼底跳躍。
「不是,」玉纖凝漫吸口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跟他解釋,「我沒有瞞著你,從未騙你,他來這兒只是個巧合……」
「你跟他一塊用膳了。」他朝她逼近。
「是……」
「他用手碰了你的唇,還碰了哪裡?」
「阿晏……」
「對我是不完全救,對他便是不顧一切?」
「那時我並不認識你,而我與阿風年幼一同長大,人非草木,總有少年情誼,這兩件事如何能相提並論?」
「我偏要相提並論!」
他一個大步上前,將玉纖凝迫至角落逼仄。
「好,此事先不論,我去看他一眼,就一眼,」玉纖凝漫吸口氣,安撫他,「回來再與你解釋,如何?」
「他沒死,」晏空玄甩開她的手,齒關吸了口氣,將袖角略微鬆了的束腕重新束緊,「但從此刻起未必了。」
「你要做什麼?」玉纖凝直覺大事不妙,伸手拽住他衣角。
「你已與我結為道侶,心中卻記掛著其他男子,我該讓他活著嗎?」
「只是年少情誼,不是男女之情!」
「年少情誼,不也帶個『情』字嗎?」他轉過身來,所有情緒如潮水被盡數收入眼底深處,抬手撫她的臉。
「你不必同我解釋,在你餵我喝下那酒,踏出院門的剎那,你的話我皆想信不敢信,我亦不想聽你說漂亮話,還是如先前一樣,我討厭萬一的變數,我要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
「我已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一回,不會再有第二回 ……還有,我殺了他父親,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嗎?」
撫摸她臉頰的手繞到她脖頸,稍微用力將她按至懷中,薄唇貼到她耳畔。
「我與他之間遲早會有這麼一日,不妨你現在開始祈禱,希望接下來我二人之中,誰生誰死……」
第97章
「除了我, 你心裡有的其他人都得死。」
他偏頭,冰涼的吻落在她鬢邊。
「別這樣……」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不是嗎,」他黑眸溴深, 吞噬了所有光, 只剩下混沌的純黑, 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 有憐惜, 也有按捺的狠, 「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亦或者,跟我一同前去,親眼看著我殺了他。」
他說著鬆開她,轉身朝著方才離去的方向轉回,玉纖凝呼吸一滯,上前緊緊抱住他腰身。
不等他開口再說出什麼, 玉纖凝急聲道:「方法!分離九鳳的方法找到了嗎?我需要那個。」
關於她的事, 晏空玄還是停了腳,偏頭睨著她。
「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結果是……一無所獲,不過無需擔心,我若活著回來,有的是時間助你揪出九鳳,若無法可解,那屆時我陪你一起死。」
他從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也不在乎旁人的性命, 唯一在意的便是玉纖凝,到時若無法可解, 於他而言就是陪她一起死。
知曉她是為了拖延時間,他最後耐心地說完,扯開她箍著腰身的手臂,雙手結印,身形憑空消失在原地。
「阿晏!」
懷中驟然一空,玉纖凝心跟著懸起,幾乎是下意識地隨著那道流光而去。
一邊是從小伴著長大的朋友,一邊是心儀之人,她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
事情為什麼會突然演變到如此地步?她隱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
冰池北。
地面湖水凝成冰鏡,映著夜幕的點點星月,湖畔一棵歪脖子柳樹垂著枝條,早已在寒冷中死去,樹幹枝條覆著一層厚厚冰殼,風吹不動。
蕭長風立在湖中央,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探出,接住夾在風中的冰渣,看著其在掌心逐漸融化成水。
身後衣袂撕裂風聲,他面色如常,收起五指,將掌心那滴冰涼的水攏住,悠悠轉身。
靛藍的袍子被風吹得揚起,他與對面晏空玄四目相對剎那,晏空玄忽如鬼魅朝他衝來,右手狠狠扼住他咽喉,驀地將他按砸在冰面之上。
「很悠閒啊,少宗主?以為我來找你敘舊?」
他獰笑著,扣著蕭長風咽喉的手毫不留情地發力收緊,轉瞬就聽到骨骼錯位的咯吱聲。
蕭長風麵皮被掐得漲紅髮紫,還不忘譏誚睨他一眼,刺激他:「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阿凝不讓你殺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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