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士們飲酒作詩,她在一旁給狀元郎斟酒。
進士們提筆作畫,她在一旁給狀元郎研墨。
進士們高談闊論,她在一旁給狀元郎遞茶。
直到宴會到了尾聲,李連清拜別眾人要出發去其他城府繼續遊街,她還想跟著出去。
「昌寧殿下!」
於內侍急匆匆跑過來將她攔住,而李連清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往外走。
褚纓想繞過去,但於內侍不讓。
望見李連清腳步如飛出了殿門,褚纓深吸口氣,這才正眼去看於內侍,語氣不好:「君主又找了什麼理由?」
於內侍:「……君主頭疾犯了。」
褚纓沒有回話,回身,快步穿過人群走到褚危面前,他哪有什麼頭疾犯了的樣子——他壓根就沒有頭疾。
「褚危,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褚纓氣沖沖坐到他旁邊,「你明知道,我是為什麼接近他,因何不讓我如意?這一切……」
她醞釀了一下情緒,眸中含了淚,望向他。
「這一切都怪你。」
褚危卻只是兀自灌下一杯酒,眼眸垂下看著空空的酒杯,然後說:「孤打算將桃枝姑娘賜婚給他。姑母,你不能這樣,越陷越深,耽於過去……」
「姑母,你看看現在,看看未來,看看危兒,好嗎?」
第9章
褚危再次看向她,她清晰看見其眼中的淚水。
可他有什麼好傷心的。
褚纓在心裡頭冷笑,面上卻只是哭泣:「危兒,不要給他賜婚。」
褚危抬手,手沒碰上,對方撇開了臉,自己抬手擦掉了淚水,他便只能訕訕放下手來,「危兒只是不想讓姑母再那麼傷心。」
褚纓聲音悶悶:「我的確怨恨過你,可我也知道,兄長崩逝之後,我只有你了。危兒,我與阿卿,自小一同長大,他還未淨身成太監時,我便與他相識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很喜歡他,也只能喜歡他了,你,就忍心姑母孤苦一生嗎?」
她的眸中閃著淚花,說完這話,她便抬眸看向褚危,手指一抬攥住他衣袖,央求道:「不要給他賜婚,可好?」
褚危搖頭:「這件事,危兒不能答應姑母。」
「求你……」褚纓展現出弱態,聲音輕柔,「你不是不想要姑母與他一起嗎?姑母答應你就是了。」
褚危垂了垂眼,「姑母當真不會再去見他了?」
「不去了。」總之有的是辦法和他見面。
她褚纓看中的人,怎麼能讓別的東西染指。
褚危好似是信了,笑著給她扶正簪子,指尖卻沒離開,在她的簪子上停留了一下,隨後說:「姑母念舊,危兒知道,但這樣總歸不好。」
而後,就見他的手放下,手中拿著她的那支蝴蝶簪。
「這簪子舊了,姑母若喜歡,危兒親自去給姑母買一支。」
褚纓抬手想把簪子拿回來,但指尖剛碰上蝴蝶翅膀,對方手指一動,簪子被他收回袖裡,「危兒頭疼,姑母可以陪危兒回殿裡休息休息嗎?」
「……好啊。」
褚纓陪著他回了乾清殿,又讓人去叫太醫過來,表現得十分關心。
直到夜晚,褚纓見他喝完了藥,才準備回去。
但褚危不讓她走,坐在床上拉著她的手,垂著眼說:「姑母,不可以多陪陪危兒嗎?」
褚纓起初還很有耐心:「我今日四處走,也乏了,要回去睡覺了。」
但褚危說什麼都不肯,還一直抓著她的手,拽住她衣袖,一會兒說自己頭疼得厲害,一會兒說這些天一直睡不安穩做噩夢。
「姑母……」
「你不要任性,褚危。」
「可是我……」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褚纓站起來,居高臨下望著他。
燭火在背後搖曳,她整張臉都在黑暗裡,看不清其中情緒,只能看見她撫平衣袖的動作。
「還有,今日我已經答應了你不去找他,你也不許給他賜婚。」
褚危眼眸暗了暗,沒說話。
褚纓沒管他,見他沒繼續阻止,便回身出了殿門。
不過雖然不信他的頭疾,但為了作戲,在李連清出去遊街的那幾日,她也一直有空就找太醫院的人問問,免得褚危太過懷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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