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呢?也不忠了?」
「我跟二哥說過,我與季英姑娘已一刀兩斷,沒有瓜葛,從此不再兒女情長,效忠我該效忠之人,他們都被我哄騙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過太平的日子。而所有的,我來承擔,便夠了。」
李連清深吸口氣,抓住她手腕,將她的手放回自己頸上,「阿纓,是我對不起你,要殺要剮,隨你。」
接著,是良久的沉默。
李連清閉著眼睛,等待著那隻手動作。
但許久後,身上一松,再睜眼,見褚纓已然下床收拾衣衫,李連清起身,看著她將衣袍一件件穿回身上,坐到銅鏡前。
「愣著做什麼?」然後,她回眸,看向他,「來,為我挽發。」
「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
李連清怔然一瞬,趕忙下床將自己衣裳也整理好,走到她身後,拿起木梳,握住她長發。
「……陛下接下來打算去哪?」
褚纓道:「救人。」
第78章
西州宮中,樓閣房屋在此前全被翻新過,宮殿鱗次櫛比,一如從前金碧輝煌,只是,卻冷清不少。
自從南州軍隊進了端央,這宮裡許多人都逃了出去,京都城不復繁榮,宮廷亦有許多官員收拾收拾去了端央投靠那稱帝的人。
褚危一直都知道,有人要殺了自己,待到那皇帝攻入宮中,好邀功,比之凌清秋、李連清這類逆反之意都寫在臉上的人,這人藏得格外好。
「君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既然人都已經抓來了,那便帶著他們直接棄城逃走,保住血脈最重要啊,君主。」
季元苦口婆心勸導著——
希望對方快快答應,然後跳入他準備好的圈套,好讓他能提著人頭向新帝邀功。
證人,他可都準備好了呢。
「君主,你就聽我一句……」
「你這麼想走,你就帶著他們,自己走唄。」褚危自是不會答應,他承認,姑母死後,他的確做了許多蠢事,不理政事,放任身邊人異心四起,但他不是真的蠢。
「你帶著他們逃走,我留在這裡,殺個人。」
褚危輕飄飄說下這句話。
季元眼珠子轉了轉,詢問:「君主可是要為昌寧殿下報仇?」
褚危淡淡瞥他一眼:「怎麼,這你也要管?」
「不,只是這實在太危險……」季元輕嘆口氣,看向褚危,眼眸真誠,「便由我擋在殿前,替君主先磨他一會,如何?」
褚危深深看他一眼,忽而一笑:「好啊。」
去唄。
去死。
自己送死,他可管不著這蠢貨。
他樂得看這種熱鬧。
季元拱手退下,行至門外,關上殿門,當即將殿門上了鎖。
他轉身,看向不遠處,宮道盡頭,似已能看見兵戈鐵馬入宮門。
——
褚纓騎著馬在最前方,一路景象熟悉又陌生,她身上未著鐵甲,一身玄色衣袍,髮絲盡數挽起,被一根赤紅色的髮帶繫於頭頂。
風吹起髮帶尾巴,褚纓的頭偏了偏,看向左前方,忽的將手中劍拋至半空,抓著劍柄單手將劍拔出,擋住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是孤雨,和西州的一些還未逃走的官員將士。
褚纓用力揮劍將孤雨逼退,隨後抬手,制止住自己身後蠢蠢欲動的士兵。
「孤前輩,你可真是騙得我好慘啊。」她故作傷心,「你就如此不放心我?我做皇帝,不好嗎?」
孤雨冷哼一聲:「我承認,你配得上帝位。可並不代表我就要一直忠於你啊。」
他向前幾步,劍尖對著她。
「你也能猜到吧,是我暴露了你們的據點,你身邊的人因此而死,你難道就會讓我活著?」說到這,他輕笑一聲,「我可不信你是這樣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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