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宣病喃喃出聲,身邊瞬間便有個帶著蓮花香的人抱住了他。
這熟悉的氣息讓他安心了不少,順著抬眼,看見了師無治。
師無治換了身白金色長袍,像個謫仙,頭髮也束起了。
「啊……師尊……」他連忙湊進師無治懷裡,「我怎麼……在這裡啊?」
師無治蹙眉,抱住他腰,「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那仿佛全身都被碾碎的痛苦其實在慢慢的減輕,但宣病習慣對他撒嬌了,嗚了一聲,抱住他,「哪裡都不舒服……像被你下了椿藥,幹了八百次。」
——砰!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生生捏碎了。
宣病一怔,這才轉身,然後看見了玉瑾。
「……」
眼見玉瑾的神色越來越危險,宣病莫名心虛,連忙說:「你怎麼也在這?!」
玉瑾的魚尾也成了雙腿,穿了件流光溢彩的袍子,面無表情的走過來,緩緩質問:「下、藥?」
師無治:「……」
他真該管管宣病這下意識依賴他的習性了。
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沒沒沒下藥,」宣病連忙起身,護住師無治,「我是胡說的……」
「你閉嘴!我聽他說!」玉瑾簡直恨鐵不成鋼,在他眼裡,這孩子大概是只懵懂無知的小白兔。
「玉瑾!」宣病立刻叫他大名,「你別忘了我還沒承認你是我爹,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玉瑾忍無可忍:「他比你大三百歲,你這麼護著他幹什麼?你圖他什麼?年紀大不洗澡?!」
師無治:「……」
宣病頓了下,想說師無治沒有那些缺點而且還格外俊,但玉瑾卻又抓住了他的肩膀——
「宣兒,我告訴你,不管你認不認我是你爹,你都要明白,你母親將你定為混血,要的就是你能在這天上地下都盡情遨遊,不受任何拘束——這是你母親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你應當好好的利用,別把自己搭在一個老男人身上!」
師無治再度:「……」
玉瑾大概真的很生氣,把他的手臂都掐疼了,宣病聞言沉默了一下,卻說:「……可是,我前十四年,是乞丐,你們都失職了。」
玉瑾一怔。
「而師尊不嫌我是乞丐,」宣病看著他,神色有點認真:「縱使我身微如塵泥,他仍願捧我入雲霄。」
玉瑾:「……」
玉瑾閉了閉眼,鬆開他,咬牙切齒,在屋內跺來跺去,最終又閃回來,一把掐住師無治。
自從繼任掌門後,還沒人這樣掐過他。
師無治頓了頓,沒反抗。
宣病眼眸瞪大了,「你鬆開他,別碰他——你才是真有病吧?!」
他最討厭這種莫名其妙、臨時起意的親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