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病靠在牆邊,手腳上都被捆仙鎖套住了,卻在閉目養神,心裡一絲浮躁也無。
若是以前的他,是不能獨處的,一旦獨處便會焦躁不安。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不是過去那個孩子了。
面對即將到來的刑罰,他也沒有害怕,神色依然從容。
「宣病在6號,」外面忽然有人說,「就這裡了——幾位請吧。」
宣病睜開眼,有些疑惑。
這是有人探監?可他計劃里沒這一環啊。
而且這種不清不楚的關頭,誰會來沾這燙手山芋?
師無治先前給了他一個吻便說有事去處理一下,讓他別擔心天雷。宣病點點頭,隨他去了。
所以,現在來的也不可能是師無治。
那還有誰?魔族麼?不至於笨到那自投羅網的地步吧?
宣病懷著純粹的疑惑,抬眸——
牢門開了,屋裡像湧進來了一窩麻雀,吵鬧起來。
「宣病!!終於又見到你了……」
「他們有沒有給你用私刑?!你沒事吧?」
「你手上這是什麼?捆仙鎖嗎?」
「哥哥,上次身體的事我還沒謝謝你呢!」
——是年茗舟他們。
宣病一愣,「你們怎麼來了?」
年家兄妹和阿花換了南疆長袍,宮觀棋穿著凌霜派的白弟子袍,看上去有些沉默。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年茗舟坐到石床邊,不解至極:「為什麼直接就跑了呢?跑了為什麼現在又要回來呢?」
宣病眉頭微擰,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到底來做什麼?」
年綰兒左看右看,確定周邊沒人後,忽地對宮觀棋和阿花使了個眼色。
二人微微頷首,緊接著飛快地把宣病按在了石床上——
「把這個吃了,能擋一部分的天雷,」年茗舟飛快掏出一隻白蟲,掐住宣病的下巴,笑得像惡魔,「乖,甜的——」
白蟲看上去毛茸茸的,還在蠕動,宣病頭皮一麻,一腳踢開一個,掙脫束縛,跳到了牆邊,眼睛都瞪大了,「這是什麼?你們怎麼混進來的?!」
幾人沒想到他都被鎖了還能有力氣掙開,驚訝之餘又有些慶幸,看來是沒受苦。
「走進來的呀,」年綰兒放軟聲音,眼睛眨了眨,紅唇一撇,「這是能幫你減輕刑罰的蠱蟲,吃一個嘛,能擋一道呢。」
宣病:「……」
他明白了什麼,抬起手,「我不吃,你們都出去吧——我不會死的。」
「你才金丹期,你怎麼不會死?!」卻是宮觀棋忽然怒吼了,「那可是六道刑罰的天雷!和你修為進階時的靈力天雷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