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看不見,也不在意,他用胳膊肘撐在窗台上,壓著陸良華的脖子將他半個身體推出了窗外。
&ldquo你做什麼?&rdquo陸良華驚恐地掙扎著。
&ldquo我眼睛沒瞎時記得咱家樓下一直有個雨棚,眼瞎了以後也不知那雨棚還在不在,咱倆今天就自求多福吧。&rdquo
&ldquo你什麼意思?&rdquo
&ldquo我說讓小樹出來,你不肯,那咱們就換個方法。&rdquo陸文的語氣平靜無波,聽著有些滲人,&ldquo今天先是咱倆,你要還這麼有種,那明天我就把房子點了,咱們一家四口一起死。&rdquo
&ldquo你想做什麼?&rdquo陸良華從來沒見過陸文這幅樣子,半個身體騰空的感覺很驚恐,他咽了咽唾沫,&ldquo你這是故意殺人你知道嗎?&rdquo
&ldquo不。&rdquo陸文在他耳邊輕聲道,&ldquo是父子倆一起墜樓。&rdquo
&ldquo你瘋了&hellip&hellip&rdquo
陸良華的喊叫聲在秋日風聲中響破天際,驚起無數雀鳥。
雨棚沒有被拆,他們從二樓墜落,被雨棚攔阻,然後滾落在地,石膏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陸文捂著被玻璃割傷的胳膊顫巍巍站起來:&ldquo運氣真好,雨棚還在。&rdquo
陸良華被嚇破了膽,看陸文像是看一個瘋子。
小樹出來那天,陸文去接他。
那天是八月的最後一天,夏末秋初,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小樹喊他:&ldquo看錯方向了,我在這邊。&rdquo
那人裹挾著陽光而來一把將他抱住:&ldquo沒事兒,錢沒了,我再給你賺,會治好的。&rdquo
*
早上桑亦是自然醒的,窗簾是半遮光的,他能看到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他以為會睡不著,但其實他睡得還挺不錯的。
身邊沒人,他摸了一下,沒熱乎氣,顯然人早就起了。
桑亦下了床拉開窗簾伸了個懶腰,才拿起手機,一邊點開看一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撲面而來的香味以及迎面而來的人。
桑亦站在臥室門口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ldquo桑經理,早。&rdquo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鐘助理站在他小小的客廳里笑容可掬的朝他打招呼。
&ldquo早&mdash&mdash&rdquo桑亦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別有什麼冒犯,還好,褲衩夠肥大。
不止人,還有一大桌子早餐。
他那小小的餐桌上被人收拾的乾乾淨淨,上滿撲著碎花桌布,桌布上還擺了一束水靈靈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