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張床榻之上,空空如也,竟不見人。
崔栩此時已經走了進去,繞屋打量一番,並未發現什麼他疑心被藏起的人,還不死心,又假意整理袍角,彎腰下去,窺了眼床榻底下,最後連屋中箱櫃,任何可以藏住人的地方,都未放過。
屋不大,看完一圈,毫無發現,抬起頭,見崔重晏還立在門口,身影一動不動,只得走了過去。
崔交暗中已是做好將人全部殺死的準備了,不料竟發生如此一幕。
他回過神來,震驚之餘,暗自也長松出了一口氣。
說老實話,崔栩身份非同一般,如方才那樣真要殺人,也實是不得已而為之。殺了他,右將軍如何善後,將是個極大的問題。
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會有如此轉機。迅速暗示身後之人退下,隨即上去道:「如何?世子今夜當真要與右將軍同寢?」
崔栩心中失望不已,怎還有興趣留下在此過夜,打了個哈哈:「罷了罷了!我忽然想起,我另外還有要緊之事,不如我先上路,你們慢慢再來便是!」說完,頭也不回,領人大步便去。
待崔栩一行人的馬蹄之聲消失,崔交返身,疾奔入內。
崔重晏已將屋內又察看過一遍。饒是他素來不露神色,此刻也是難掩驚異。
公主竟然真的不見了。
崔交更是摸不著頭腦。忽然,他想起看守之人此前曾經跟隨自己在裴家故居保護過公主。
當時二人,一個被裴二俘虜所殺,另個就是今夜看守公主的,名叫劉良。
方才入內,並不見他人。難道他也如今夜被殺的手下一樣,竟被公主美色所俘,膽敢背叛右將軍,私放走了公主?
正是這時,一名手下喊道:「右將軍!劉良找到了!」
崔重晏奔出,崔交亦急忙跟上。只見眾人從庭院的角落裡攙出一人,那人身上並無外傷,然而不知何故,面孔青黑,看去半死不活,奄奄一息。
崔重晏臉色極是難看,幾步上去,五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脖頸,將他上半身離地提起。
「公主呢!你怎麼看的人!」
他厲聲喝問,見劉良艱難喘息,似將要窒息,頓了一頓,才鬆開了手。
劉良劇烈咳嗽了片刻,這才勉強從地上爬起,磕頭道:「卑職有罪!公主……公主跑了!」
「快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崔交忍不住也出聲催促。
劉良緩出一口氣,將經過講了出來。
就在方才,他守在門外,忽然聽到屋內發出一道不小的響動之聲,仿佛什麼東西重重砸落在地,便推門察看,發現竟是公主從榻上摔落在了地上。
當時看她俯面向下,緊閉雙目,人一動不動,仿佛昏厥了過去,他怎能不管,便入內,想將她翻過來察看情況,誰知手才伸出,只覺一道金光從面前一掠而過,手背感到一點針刺似的微痛。他低頭察看,不見任何異常。
他並未在意,只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不料,才呼吸幾口氣,便覺胸口悶漲無比,接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手腳發軟,人支撐不住,一下撲倒在地,而公主卻睜開眼睛,雙腳夾抽出他身上的腰刀,用鋒利的刀刃磨斷捆住她手的繩索,再解開腳索,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外面奔去。
當時他的意識已漸模糊,手腳發麻,舌頭也沒了知覺,根本說不出話,只知自己就要死了。萬分絕望之際,忽然看見公主又停了下來,轉身望一眼他,似面露不忍,竟走了回來,掏出一顆藥丸似的東西,推入他的喉中,完畢,這才匆匆離去。
他猜公主餵給他的應是解藥,片刻過後,人便恢復了些知覺。這時他又聽見外面隱隱傳來說話之聲,辨出是世子的聲音,知世子與右將軍素來不合,這般闖入,必是存心釁事,若叫世子見到屋內景象,怕要多事,便強撐著起來,將周圍收拾了下,奔了出去,藏在庭院的角落之中,等著世子離去。
他講完經過,崔交驚訝萬分,抬起頭,見右將軍已是起身,向著馬廄方向奔去,急忙也跟上,到了,果然,馬已少了一匹,再到近旁後門察看,發現門已打開,外面漆黑一片,空蕩蕩只剩夜風掠過野地所發的風聲,除此,哪裡還能見到公主的身影?
崔交見崔重晏臉色鐵青,急忙說道:「右將軍息怒!公主應是往北去了,料她出去不會很遠,我這就帶人追上,定會將她尋回!」
崔重晏轉身疾步入內,翻身躍上馬背,這才說道:「此處往北有兩條路,人馬分成兩撥,我走一條,你帶人取另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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