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放心。此事天王交給了謝某,若有意外,謝某自會向天王請罪。不早了,太保也親眼來看過了,便請太保放心回吧。」
「今夜無事。」他又補道。
宇文敬卻不肯走。
他方才改口,是想在這女郎面前挽回一些顏面,卻當場遭謝隱山落臉,當著這公主的面,叫他愈發難堪。
方才自己在她面前,分明是誇下海口的,此處除了天王,便數他地位最高。
這叫他如何下得了台?
又想到平日積怨,忍不住變了臉色,發作出來:「謝隱山!你休仗著自己有些資歷,便頤指氣使,忘了你的身份!此次叔父受傷,全是因你保護不力!我告訴你,這女子,我非要帶走不可!」
謝隱山面上不見任何怒色。
「太保執意如此,我亦無不可。只是,此事須先告知天王。如此晚了,不好打擾。請太保再等一夜,待天明我稟過天王,自不會阻攔。」
他的語氣恭敬,然而,話里毫無可商榷的餘地。
「你——」
宇文敬臉色漲得通紅,一咬牙,正要拔刀,這時,外間又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義王陳永年已驅散周圍之人,匆匆奔入,看一眼屋內情景,神色微變,徑直疾行到他身畔,一把捏住他手,將那已拔出一半的刀給壓了回去,接著,立刻轉向謝隱山。
「太保今夜喝了些酒,方才出於對天王的關心,這才亂了分寸,做事不當,又胡言亂語幾句。咱們老兄弟了,跟隨天王多年,也算是太保長輩,看著他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天王面上,暫且不與他計較。待天王身體養好,下回有機會,叫太保擺酒,向信王你賠罪,如何?」
說罷,橫宇文敬一眼。
宇文敬方才是要在美人面前爭面子,此刻冷靜下來,自然也害怕謝隱山告到天王面前去,見狀,急忙借坡下驢,向著謝隱山拱手賠罪。
謝隱山一開始趕到,本也無意將事鬧大,言語裡暗示過宇文敬,只要他立刻離去,他便當今夜什麼事也沒有,不會驚動天王。奈何宇文敬自己油鹽不進。此刻見陳永年如此發話,思忖一番,想到天王整家族唯剩這一個後裔,也只能笑了笑,作罷。
陳永年暗松出一口氣,知今夜此事算是過去了。瞥一眼那個站在謝隱山身後的公主,隨即不再停留,領著垂頭喪氣的宇文敬走了出去。
謝隱山目送兩人離去,安慰了李霓裳一句,叫她不必害怕,繼續去歇。
她低著頭,一聲不吭。他也沒在意,只當她被方才的事嚇到了。
出去前,他習慣性地又環顧一圈四周,忽然,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感覺很難說清,或是他多年刀頭舐血練就出來的直覺。總覺此屋仿佛哪裡不對。但到底哪裡,一時又說不明白。正待再察看一番,這是,聽到外面似有異動,立刻奔出,一愣。
只見天王不知何時,竟也來了。
他乘在一架兩人抬的坐輦上,停在對面,仿佛正在看著這邊。周圍守夜的衛兵紛紛下跪。
陳永年帶著宇文敬出來,顯未料到會遇如此一幕,定在了原地,一時竟忘記反應。
如此深夜,還帶著傷,天王竟仿佛又喝了酒。
謝隱山從他那方向來的風裡,嗅到了淡淡的一縷酒氣。
「怎的,美人還是不夠嗎?」天王似笑非笑。
「那就再賞你兩個。明日自己去挑罷!」
他話音落下,宇文敬已是上去幾步,撲跪在地,一面用巴掌輪番抽自己的臉,一面痛哭流涕。
「侄兒錯了!叫叔父失望了!懇請叔父再給侄兒一個機會!侄兒發誓,明日起,痛改前非……不不,今夜立刻便遣散姬妾,往後一心一意,聽叔父的話!為叔父辦事!忠心不二!萬死不辭……」
坐輦在悔罪和抽巴掌的聲音里漸漸遠去。
謝隱山看著義王領著垂頭喪氣的太保離去,四周寂靜了下來,仿佛方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他追了上去,進言道:「天王怎還飲酒?養傷最忌活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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