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一柄匕首。
此時宇文縱再回想裴家子在崖坡上解釋他匕首來源的話,越發心驚肉跳起來,只覺胸口一陣發冷,又一陣發熱。忽然,傷處又痛得厲害,面容不禁扭曲,握劍的手,亦是微微發抖起來。
韓枯松察覺他的異樣,豈會放過這機會,驀從地上一躍而起,劈手便將天王手中的劍奪來,待要橫他脖頸之上,忽然,後心一痛,另點刀尖已是早先一步,迅速抵了上來。
「不許動!」謝隱山在後喝道。
伴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宇文敬等人也聞訊趕到,呼啦啦將堂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韓枯松扭頭望一眼外面,暗自心焦,再看面前的宇文縱,見他仍是一副遭雷劈的模樣,越看,越是妒恨得牙癢,簡直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才好。正在尋思接下來如何舉動,突然,只見他仿佛如夢初醒,猛地抬起眼,衝著謝隱山道:「立刻去將人放了!帶過來!」
謝隱山一頓。
方才這韓和尚說的半截話,他也聽到,自是有所聯想,當時的驚駭程度可想而至,只是不敢表露而已。此刻天王發令,他暗鬆口氣,急忙應是 ,轉身正待匆匆過去,這時,外面又發出了一陣極是混亂的嘈雜之聲。
只見孟賀利神色張皇地從外面奔了進來,呼道:「信王,不好了!外面亂套了!那小娘子趁人不備!搗了個大亂!」
原來,就在方才,那小娘子趁著周圍守衛被謝隱山驅遠不在近旁的機會,竟放火燒了天王居所,隨後藏起,待眾人衝上來撲火,她趁亂逃了出去,在夜色掩護下,闖去馬廄。
也不知她用了什麼妖法,竟控制住馬廄里的頭馬,隨後,引著廄內數百匹戰馬,踏平犬舍,將那裴家子救出。
孟賀利正在講述,忽然,眾人覺議事堂的地下仿佛起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與此同時,耳中也響起一道沉悶的滾在地上似的雷聲。這雷聲正轟隆隆地由遠及近地滾來,很快,越來越是清晰,山中響聲迴蕩。與此同時,腳下那震動之感,亦越來越是強烈。
很快,連屋頂都有泥塵和細沙簌簌落下。
眾人無不變色,紛紛奔了過去。
東面絕峰後的天際,此時已經發白。
在黎明的曙光里,只見一群戰馬沿著兵寨內的一條馬道,正在呼嘯衝來。
天生城內道路狹窄,馬道亦是不寬,最多只能並排走六匹馬而已。這數百匹戰馬擠擠挨挨,奔勢驚人,如洪流般滾滾而來,東沖西決,將閃避不及的士兵乃至馬道兩旁的木樁和房屋紛紛撞飛。
裴家的那個郎君此刻就騎在最前的一匹高頭大馬上,身前坐那女郎,領著身後群馬,以摧枯拉朽不可阻擋的聲勢,向著兵寨大門的方向衝去。
「虎瞳!虎瞳!」
韓枯松雙眼放光,扯著嗓子大吼。
他在馬背上轉過面,看見曙光里韓枯松的身影,喊道:「大師父!你怎也來了!別和老賊囉嗦了!快隨我走!」
群馬呼嘯而至。
轟然一聲巨響,群馬奔騰的合力撞破寨門,將附近圍牆也踐踏得倒了大半。
周圍軍士何曾遇見過如此的場面,連射箭都來不及,只能躲避,眼睜睜看著馬群衝出寨門。
韓枯松欣喜若狂,拔腿就要走了,卻被宇文縱從後追上,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
「站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哧」一聲,韓枯松的衣領被天王五指撕裂。
他索性一把脫去和尚袍,一丟,光著膀子,人撒腿便衝到堂口,奪回自己禪杖,趁眾人還沒從群馬狂奔的震驚中醒神,又一路狂奔了出去。
「我方才說甚了?你聽錯了!」
「老子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屁去!」
伴著大和尚得意的哈哈大笑之聲,他一把抓住一匹正從面前奔過的戰馬,躍上馬背,隨即猛地催馬,加入馬群,轉眼,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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