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率隊回城!右將軍此番剛回,便立下大功!本王要為他接風洗塵!」
帳內歡聲笑語。齊王也笑著親自要領崔重晏出營回城,崔重晏卻立著不動,只望著齊王,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周圍的笑聲慢慢消失。眾將又都屏息斂氣。
齊王與崔重晏對望片刻,目光微動,忽然,轉向左右說道:「此子既忠且勇,此次更是救我於危難,殊勛異績,非我親兒,遠勝親兒。反觀崔栩,魯莽無禮,屢教不改,不是能勝任大事之人。本王當擇賢繼位,何況他本就是我崔氏之人!」
「來呀,給我傳話出去,即日起,廢黜崔栩世子之位,立崔重晏為世子!」
齊王話音落下,四周之人無不驚呆,田敬更是變色。
「沒聽見嗎?還不拜見世子!」
齊王環顧眾人,冷冷說道。
眾將這才從這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田敬也勉強擠出笑意,急忙和眾人一道,向著崔重晏下拜,改口呼他世子。
齊王帶笑看著這一幕,待眾人行禮完畢,命人布告出去,此事大定,不再更改。
第86章
當夜齊王大擺宴席, 從田敬起,青州上下之人一律改呼崔重晏為世子。席間齊王與崔重晏談論天下形勢,說到興起之時, 開懷暢飲, 氣氛極是融洽。
宴罷,崔重晏以前線軍情緊急為由謝絕齊王挽留,連夜動身離開。
田敬親自送崔重晏走出宴堂,狀極恭敬。
「世子如今是眾望所歸,更是我青州軍民的仰仗, 務必保重, 千萬不可再像從前那樣,親冒弓矢之險。」
崔重晏頷首而去。田敬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立刻轉身入內,見齊王依然坐於案後, 也不知是醉酒還是疲乏,閉目一動不動。
田敬命左右全部退下後,起初不敢貿然發聲, 立候片刻,實在忍不住了, 試探道:「難道當真要將辛苦打下的基業, 全部傳給一個外人?」
「此子野心勃勃,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絕非甘願久居人下之輩, 我早就看出來了。」
齊王睜眼, 目光陰沉,緩緩地道。
「我早也後悔,不該由他坐大, 只是騎虎難下,一時找不到緣由。原本想著藉此機會,能將他一舉除掉。他若死,右軍無主,自然歸我掌控,也就不會有隨後的失利!全怪我一時疏忽,竟忘記了那個賤婦,以致於功虧一簣——」
齊王想到長公主壞事,忍不住還是咬牙切齒。
「罷了!」
齊王吁出一口氣,拂了拂手。
「事到如今,說這些都無用了!世子應快到齊州了吧?」
田敬徹底松下來一口氣。
雖然從一開始聽到齊王當眾宣布改立世子開始,他便斷定,這不過是迫於情勢的權宜之策,但隨後,齊王在筵席上的態度太過誠摯,還感嘆若早日做出如此決定,青州也不至於會有如此劫難,語氣中頗多感慨,叫田敬難免都開始忐忑起來,唯恐齊王當真做了如此打算。
「是,將要抵達!」
「傳我口信,叫他到了後,無論這邊情勢如何,暫時都不要回來了,就照原定計劃,好好先穩固齊州!」齊王沉吟道。
「我這就派人給他悄悄傳信,叫他務必先沉住氣!一定要等到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他說完,轉身匆匆朝外而去,剛打開門,驚駭不已,猛然後退一步:「崔……」
「世子!」他反應過來,立刻改口。
「世子不是走了嗎?怎又回了!」
崔重晏立在門外,顯是已將方才他二人的對話盡數都聽入耳內。兩名原本負責守衛的持戟此刻則低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崔重晏正眼都未看他一眼,便逕自跨入,朝著齊王走去。
齊王也是沒有料到他會去而復返,方才驚怒起身,抬手已是拔出佩劍。
崔重晏停在他的面前,仿佛沒有看到一柄正指向自己的利劍,行禮過後,開聲道:「我方想起來,回來便未見長公主之面,待拜過再走,卻不知長公主去了何方?」
齊王發覺長公主私下傳訊壞事之後,方察覺她與崔重晏早已背著自己勾結在了一起,極為惱恨,只覺她與那李瓏如同雞肋,自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留下,又怕她在身邊繼續壞自己的事,當時便命人將她送往李霓裳從前住過的那個地方,名為養病,實則先拘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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