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要為自己留個後路,你的身份,就是我最大的倚仗。好風憑藉力,助我上青雲。」
徐來慘然一笑,覺得姜逢真是看錯了人,「你押錯寶了,皇兄既然想要置我於死地,那就絕對不會放過我,我對你沒有任何用處,你還不如任由我死在雪地里。」
「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姜逢拔了劍,將劍鞘扔在地上,劍尖直指徐來,「要麼你拿著這把劍殺出去,要麼我拿著這把劍殺了你。」
「你……」
「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姜逢繼續道,「你征戰沙場多年,京中這些養尊處優的繡花枕頭奈何不了你。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能強迫你,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橫豎都是死,不如讓我來結果了你,也算咱們主僕一場,我送你最後一程!」
「那你來吧。」徐來昂起脖頸,一副任打任殺的模樣,「你要我反,不可能,我與皇兄乃同胞兄弟,我不會殘害手足。」
姜逢就知道會是這樣,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徐來!你是被豬油糊了腦子嗎?你出去看看那些居無定所的難民,看看那些被權貴欺壓的平民百姓,你看看我,看看我因為賈有德而受了多少譏諷,你睜開眼吧!你顧及著那點兒可笑的手足之情,先不說聖上有沒有把你當做兄弟,你難道要為了一己之私而枉顧這些百姓的性命嗎!」
「天下就要大亂了,北線支撐不了多久,朝廷大舉加派人手前往北境,結果呢?有幾個回來的?魏軍此次誓要一舉拿下大承,連我一個女子都看得出來,你們怎麼會認為他們不會進舉京城!」
「你死了,那大承怎麼辦?百姓怎麼辦?你父皇拼死換回的江山你要眼睜睜看著被拱手讓人嗎?你死了,我怎麼辦?你身死事了,但永安侯府不會放過我,徐來,大廈將傾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醒醒吧,現在是亂世了!」
姜逢盯著徐來死寂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亂世,不需要君主,不需要一個只顧享樂一無是處嫉恨良將的帝王。亂世,需要的是梟雄,是將才,是謀臣!你有濟世之能,為何非要如此自輕自賤?」
「如今你反,雖說名聲難聽了些,可那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何所懼?百年之後千年之後,世人只會讚頌你的功德,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徐來,那隻鹿,只能你來親手抓捕。」
徐來沉寂的心臟此刻劇烈跳動,像是將要蹦出來。他一直知道姜逢有野心有謀略,但他沒想到她的膽子竟已大到如此地步。
姜逢再接再厲,將劍遞到徐來面前,道:「這天下,該由你來執筆了,拿好你的劍,反了它!」
那把通體漆黑的寶劍此刻近在眼前,他曾帶著它殺盡無數來犯,如今,也是時候該讓它帶著他突出重圍了。
他傷痕累累的手緩緩摸上破山,而後緊緊收攏,將它握在手心裡,他抬頭看著姜逢,「好,那就讓我為你,殺出一條生路!」
徐來一手持劍一手拉住姜逢手腕,一劍劈了牢房大門,大門轟然坍塌,整片大地都在震動。
外頭的獄卒聽見響動,忙跑進來查看情況,見徐來要越獄,迅速召集人手,死死守在門口,徐來帶著姜逢立於對面,與他們對立而峙。
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姜逢輕輕捏了捏徐來的手心軟肉。
徐來率先出手,他掌心蓄力,通身力量盡歸右手,手腕一翻,長劍脫離而出,猶如一道流光般划過,抹過那人的脖子,鮮血迸出,他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命歸西天。
長劍在空中轉了一圈,乖順地回到徐來手中。其餘獄卒見徐來下了死手,一時也惱了,「都給我上!」
所有人一窩蜂沖了上來,徐來將姜逢緊緊護在懷中,單手持劍,劍光雷霆般閃向對面,猶如黑蛇吐信,颯颯破風,萬里氣吞山河。
一排排屍體盡數倒下。
「快走!」
徐來一刻不敢耽誤,攥緊了姜逢的手將她帶了出去,二人先行回了知春苑。
「你在這兒待著不要出去,我去知會姜迎她們一聲,這裡不能待了。」
姜逢囑咐完這句話便跑了出去,徐來腦中籌劃著名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
他得召集兵力,否則以他一人之力護不住姜逢,只是玄甲軍在蘅川一戰之時就被打散,關越被處決,如今他相信的人只剩下奚穆了。
得往西走,去找奚穆。
姜逢回來得很快,徐來見她回來,告訴她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咱們得離開京城,去找我從前的副將,他是可信之人,能助我一臂之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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