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說:
「是我對你媽媽關心不夠,爬得越高工作越忙就越沒有時間放在家庭里,可能她需要我的時候恰巧我不在身邊,時間一長她總要找點別的做心靈寄託。」
「博敏,這是我跟你媽的三觀產生了嚴重的分歧,你不必困惑。」
既然已經被女兒看到,詹大舅便也不再什麼都瞞著她:「你媽希望你留在國外,但她或許並不清楚如何才對你更好,她跟別人炫耀時主動提了你正在做的項目。」
詹博敏猛地抬頭。
她嘴唇囁喏幾下,沒問出口,但眼裡的不解、疑問很明顯。
詹大舅不希望這事把外甥女牽扯進來,索性照樣讓國安背鍋:「你跟你媽在錫城那兩天國安一直有人跟著你們,中途你去洗手間你媽跟拼桌的人說的,你確定拼桌那兩人你媽媽不認識嗎?她提到你目前在做什麼二維分子什麼片。」
詹博敏蹙眉思索。
她只是對這方面不敏感,但不是傻。
此刻爸爸一提,腦子裡就宛如放電影似的回顧檢索起那天遇到的兩個人跟媽媽說話時的神情。
漸漸地,臉上的困惑轉為凝重,嘴巴也越抿越緊,摟著抱枕的手都下意識勒得更用力。
她垂眸思索一會兒後,「爸,你等我一下。」
大概是又驚又急,起身轉道時被沙發椅子的木靠背給撞了一下。
胯骨軸子被撞得生疼。
詹博敏愣只是呲了下嘴角沒發出痛呼聲,腳步一點沒慢。
很快,她拿著鉛筆和筆記本出來,坐下就埋頭開畫,手下鉛筆迅速勾勒出面部輪廓。
詹大舅見狀,表情也嚴肅了兩分。他安靜地等著,沒打斷女兒的動作,在她思考回憶時也沒催。
二十多分鐘後。
一張不那麼惟妙惟肖但特徵又很明顯的雙人速寫出爐了。「這是當天跟我們拼桌的兩人。」
詹大舅接過速寫人像,讚賞地點了點頭,「看來小時候業餘興趣班的錢沒白交。」
「嗯,媽說怎麼著也得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愛好——」
說到一半詹博敏臉上笑容緩緩消失。
她眉毛動了動,又深吸一口氣,略顯勉強的笑容才再次回到臉上,「爸,你看用得到不,或許能從他們身上挖出什麼來。」
見女兒如此明白事理。
詹大舅心定了兩分,再三思索後道:「博敏,你媽如今什麼想法我不得而知。但爸爸告訴你,你的身份在國外不會受到重視,等來的只會是無數的枷鎖,你會成為有心人掣肘我的工具,成為宣揚國內留不住人的素材,你要做研究只有咱們自個兒的國家才能給你最大的發揮空間。」
「你想想前幾年韓可可的事。」
詹博敏沒說話。
韓可可就是鬧著移民。
結果成功出去後,對面事先承諾的優待、資源、數據全都不給,各種被防著。本來大有可為最後弄得跟過街老鼠差不多。
韓家也跟著一塊丟人。
不過還好丟人也丟在小範圍內,加上韓家人多,目前在重要領域的依然還有他家的人,倒也不怕出一個昏頭的,只默默淡化她的存在冷處理就好。
詹大舅繼續道:「你媽那兒我已起訴離婚,她未來想在哪兒生活都是她的自由,爸爸不會不許你跟她來往,但爸爸希望你記住一點,祖國越強咱們的生活才能越安穩越幸福,你是國家培養的下一代,愛國是底線,不能因為你媽就無限放寬標準,迷茫時就多想想自己的初心。」
***
鍾元接到大表姐電話時正在試玩陸黎的遊戲,他做的小鎮冒險的遊戲。
全程都在找武器、踢箱子翻道具,一路都是怪,打完小怪打管家,打完管家打魔王……
主線任務看似挺簡單。
但每找一個遊戲道具就跟玩找茬一樣,一些關卡還需要解謎,通往BOSS的路是各種迷宮,如果打小型精英怪,武器或是道具用錯了,還可能觸發精英怪的各種BUFF。
鍾元玩了幾個小時才升到十一級,過了第六關。
如果讓她來評價這款遊戲,她會說這是一款讓人想狂摔滑鼠鍵盤但又隨時被激發出無限好勝欲的遊戲。
火不火不知道,但肯定能賺錢,因為遊戲玩家們最愛挑戰。
就算是菜雞也總認為自己才智過人操作一流。
這款遊戲操作難、需要動腦。
劇情轉折也很多,最重要是每次打完獎勵都非常豐厚,選擇不一樣獎勵也不同。
滿足感成就感一下就來了。
只要營銷在遊戲裡添加一句話,「您已通關XX關,比地球上XX%優秀」,就能誘惑那些愛挑戰的玩家們上鉤。
鍾元手指在鍵盤亂飛,邊玩遊戲邊想要從哪裡推廣,該配什麼樣風格的推廣文案。
接到大表姐電話也沒打算出門,而是直接讓對方來家裡找自己玩。
反正當垃圾桶嘛,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