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伋覺得鍾元此人很有意思。
背景簡單。
可每一步又走得很穩。
不像大部分成功人士那樣有包袱, 她挺能放下臉面的,慫和強硬在她身上竟然能並存。
看起來跟灰色地帶完全沒關係,但總是能提前拿到很多信息, 叫人不得不詫異。
比如漣城事件。
很多人都覺得那是沾了她舅舅的光, 才能化險為夷並直接把另外幾個送進去。
但趙望伋不那麼認為。
他覺得, 更像是她反過來助力詹巡調職, 甚至推了狄家那位一把, 也難怪宴家會迫不及待宣告她的存在。
而這次對中禾的調查更證明她有別的信息渠道。
她給出的內容遠比自己查到的還要深入, 譬如互相套現這點他的人就沒查出來。
不, 或許不叫沒查出來。
而是並未在意。
兌付逾期嘛,他知道。
但是已經被中禾用高利補償壓下去了。而這種做法在投資公司里很常見。
至於套現……
做生意的、上市了的,十個有九個會套現。
套現為的是什麼?
很簡單, 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從A套現再轉投B、C。所以在老資本子弟的趙望伋眼裡, 套現不是大事, 因為大家都這麼幹。
可在鍾元這種沒有套現概念的人眼中, 急不可耐套現就意味著挪用!
而非法挪用一定會導致一系列弊端。
兩個不同背景、對公司發展不同理念、對投資不同見解的人在這一瞬間造成了兩種思維的碰撞。
趙望伋經她提醒,瞬間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眼裡習以為常的操作不意味著本身是正確的,既然不是對的, 那就存在下套的空間。
他立刻想到——
要再次形成大規模兌付逾期, 必須先造一個「金餑餑」給趙望旌啃, 只要他敢繼續套現, 信託資金總體量擺在那兒,就一定會出現非法挪用。
這事若砸實, 趙望旌只有一條路——被刑拘。
思及此處。
趙望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只想把趙望旌徹底趕出六安,杜絕父親臨終前再偏心他,現在被鍾元這麼一摻和。
唔……
竟又以難以估量的速度朝著牢獄之災狂奔了。
在這種驚佩卻又汗毛直立的情況下, 趙望伋忍不住問出了找鍾元借人的話。
實則他並不確定。
只是心裡總覺得,鍾元手裡就應該有這樣的人才,或者說具備各種各樣的人脈。
或者,也是對宴家到底有哪些底牌的浮想。
鍾元被這麼一問,登時愣了愣,大腦想起的第一個人便是喬海生。
他很能裝。
但下一秒她便品出趙望伋想要給趙望旌做局的心思。他想提前引爆趙望旌,或者說他身後的人挪用資金造成的窟窿。
這麼一來,喬海生就不合適了。
畢竟他和趙望旌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好兄弟」,這兩年置身事外,別提多惹人氣惱。
趙望旌說不定哪天就要找他麻煩呢,又怎麼會信他提出的投資計劃?
再者——
喬海生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趙望伋未必開得出他要的籌碼。
心思斗轉間。
鍾元順口便說:「趙少,這樣的人還不好找?」
趙望伋怔了怔。
「鍾總的意思是……」
鍾元笑聲慵懶,帶著幾分隨意:「到娛樂圈找嘛,會演戲還要演得真誠不惹人懷疑,演員里不少啊。找個面生的、演技過關的演員特訓兩個月,演出海外巨富的財大氣粗、運籌帷幄還不簡單?只要劇本寫得足夠真實,引趙望旌上鉤想必不難。」
趙望伋聞言,眼睛一亮。
妙啊。
他喜得用力拍了下書桌,鍾元聽到『啪』地一聲,下意識把手機拿遠點。
接著,就聽趙望伋感慨:「鍾總,得罪你的人實在太不幸了。」
鍾元才不想領這句話。
連連謙虛:「你問我要主意,我隨口一說而已,趙少可聽可不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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