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吵了半天沒占上風的緣故,那些女郎有些意興闌珊了,沒費什麼口舌,甩袖回去了。
圍觀的那些人也都散了,只剩打圓場的女郎一個,蘇月方才來同她打招呼,「讓娘子見笑了。」
那女郎很隨和,直說沒什麼,「先前聽娘子同她們爭執,我還怕你落了下乘呢。好在娘子口齒伶俐,沒被她們占便宜,想必以後她們也不會貿然和你過不去了。」邊說邊介紹自己,「我叫程舒意,歸州人。小時候身體總不好,算命的說我與父母相衝,就給送到漢陽外祖母家養著了。今年應選才入上都,不似她們早前都相熟,我在這安福宮裡也沒什麼朋友。如今娘子來了,正好就個伴,做什麼也不用獨來獨往了,我心裡很歡喜吶。」
人家熱絡,蘇月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便微伏了伏身,「蒙娘子不棄。我叫辜蘇月,來歷大家都知道,就不與娘子贅述了。」
「確實有耳聞,」程舒意道,「你一來,就聽溫萃到處宣揚……溫萃就是先前同你起爭執的女郎,她祖父是尚書令,仗著身後有人,在院裡很霸道,那些愛奉承拍馬的,也都圍著她轉。」
蘇月朝她們各自回去的方向望了望,「那位溫娘子,住的是第二間房?」
程舒意說是啊,「頭一間是大訥言家的女郎,上黨居氏,閨名叫晗謹。當初太后採選十二侍的時候,她是頭一個被挑中的,所以這裡的排序並不以家裡官職高低為標準,都是依著太后的眼光。」
蘇月瞭然,不過說起頭間房的女郎,剛才站在那裡看了會兒,不多時就回去了,看樣子很有一種超然物外的神韻風度。
程舒意知道她對居晗謹好奇,關於那居娘子的評價,也甚是一般,「她不好結交,為人很清高,誰也看不上。想來是因為住著頭間房,將來分封必然能得個上佳的封號,皇后沒準兒也是她,所以她懶得與他人為伍,也懶於應付人情世故。」
蘇月對這院裡要緊的人物有了大致的了解,餘下那些人便沒什麼可打探的了。復又向程舒意道了謝,「我來廊前半日,只有程娘子願意與我說話,我心裡感念娘子。不過時候不早了,不能再耽誤娘子了,娘子請回吧,明日我再與娘子說話。」
程舒意說好,同她道了別就回去了。蘇月目送她,看著她走進第三間房,這才轉身返回自己的臥房。
雖說入職的第一日,開局就不順利,但並不妨礙蘇月感慨居住環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以前在內敬坊,屋子也算乾淨整潔,卻缺了一些女郎居所的溫暖,床鋪桌椅,一切都是必須。而這裡,竟然有精美的擺設和柔軟的帳幔,無端變成十三侍的惆悵,瞬間因此退散了一大半。
高床軟枕躺上去,魂魄簡直要出竅,自從入了上都,就沒痛快地睡過好覺。搬到這裡來,不說能睡到日上三竿,至少不會半夜聽見出演回來的樂工腳步錯綜,也不會聽見嘔吐和咳嗽的聲音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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