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用看著她走遠,掖著手道:「辜娘子想是寂寞壞了,好望山 里的女郎都忌憚她,不同她玩。前日奴婢上安福殿送香品,看見娘子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鵝頸椅上,那些女郎湊成一堆,獨留她一個,實在落寞。」
皇帝的心往下沉了沉,「猛虎都是形單影隻的,何須狼一群狗一夥。」
國用說是,「陛下對小娘子寄予厚望,只是小娘子還不曾領悟罷了。」頓了頓道,「太后打發人來問,陛下可曾翻閱過畫冊……」
皇帝哼笑,「太后難道覺得朕不懂男女之事,要靠畫冊子才能行事?」畢竟這話過於私密,今日的場合不便多說,遂蹙眉橫了國用一眼,「你好沒眼色,再多嘴,就罰到伙房運泔水去。」
國用諾諾稱是,皇帝蹙著眉,煩悶地合上了書頁。
有些事,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唯一缺的,不就是那個人嗎。自己有一副認死理的性子,甚至在沒有見過辜家娘子的情況下,就已經對信上那個名字心嚮往之了。然後終於等到乾陽殿後相見,小娘子且美且嬌,眼神楚楚,身段纖柔,比他以前見過的女郎都要好看。他怕麻煩,政務又忙,有現成的做什麼還要捨近求遠,認準她就對了。
那廂蘇月興致勃勃趕到候演的大帳里,果然見到了梅引和顏在她們。
女郎們重逢,抱在一起蹦跳,顏在說:「蘇月你活得好好的,我一直擔心你,怕你在掖庭里受苦呢。」
梅引則嗟嘆:「你們唱了好大一齣戲啊,我那時真以為你要病死了。」
左右都是耳朵,有些話不好說,蘇月便含糊其辭,「是真的快病死了,沒想到命大,遇見了一個好太醫,一下子把我治好了。」
顏在在一旁附和,「宮中果然臥虎藏龍。」心裡自然明白,那個好太醫是陛下,用的神藥是強權,到了鬼門關也能把你拽回來。
那些九死一生的事就不去談了,大家坐在一起敘舊,說說梨園中發生的雞毛蒜皮,比死氣沉沉的好望山有趣多了。
正聊得熱鬧的時候,見太樂令和內宰走到了帳外,太樂令火冒三丈,「……我的吩咐,你究竟聽進去多少?富餘的人呢,預備了沒有?」
內宰支吾著:「今日有好幾家行禘禮,人手不夠分派,好不容易才勻出去的……」
太樂令簡直恨不得抽打她,咬著槽牙狠狠指點,「你這內宰做到頭了,孰輕孰重都分不清,幹什麼吃的?就算推了外面的邀約,也得先緊著這頭,這是郊社!郊社你懂不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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