廩犧署的屬官都嚇壞了,誰也不敢上前勸阻,畢竟打人的是緹騎,就算不問情由,也一定師出有名。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上司挨完揍後,壯著膽子過去攙扶。白令給打得找不著北了,站也站不住,順勢就要往下出溜。左右得用力架住,才能避免他癱倒在地。
蘇月看著這面目全非的偽君子,終於覺得出了口惡氣,這回不單是為蘇意,更是為了劉善質,和一眾被他欺騙過的女郎。和這種人打交道,就得先狠狠捶上一頓,捶掉他身上的油滑,他才能老老實實和你說話。
「白令可是覺得我很好糊弄?我領教過你的巧言令色,上次也同你說過,你要是不守信用,我定會收拾你。三日了,你遞交太常寺的文書在哪裡,為什麼半點蹤跡也沒有?蘇意等了你三日,日日心事重重,今早出門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沒了,你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白溪石那腫成了一道縫的眼睛,在聽說蘇意小產之後,猛然睜大了一分,連咳帶喘地說:「我不知道會這樣……我只是忙,一時沒抽出空送過去……文書我已經寫好了,真的。」
蘇月哼了聲,「你不是忙,你是下不了決心,想再拖延一陣子,看看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對付你。這下好了,如你所願,你還猶豫嗎?白令,做人要懂得審時度勢,你都給貶到廩犧署來了,再也沒有欺凌樂工的機會了,仍舊不收心,難道等著馮大人給你官復原職嗎?你看看,我們原本可都是老實純良的女郎,被你逼到這個份上,都是你的錯。如今你到底打算怎麼選,是寧死也不願意給蘇意一個說法嗎?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你扭送到大都府去,告你個□□樂工的罪,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一旁的緹騎們到這時才明白其中緣故,副尉叫囂起來,「好個牲口,竟這麼不要臉!大娘子要是早說,咱們不拆掉他幾根骨頭,便宜了他。您說吧,要不要讓他後悔來了世上一遭,若要,我們現在就把他變成母的。也別去大都府了,直接把他扔進蠻子營,讓他拿後半截來贖罪吧。」
這個好主意,成功把白溪石嚇傻了,他聲嘶力竭說不,「辜娘子,我錯了,我不該三心二意,不該拖延時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過,一定八抬大轎迎娶蘇意,給她一個正經的名分。」
蘇月聽完笑了,「看來不挨一回揍,你就鬧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白令,我是個得勢便猖狂的人,不單現在看著你,日後也會看著你。你要是對蘇意再做出任何不公的事來,我還讓人打你,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白溪石已經不想再反抗了,頹然點頭,唯唯諾諾地說:「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就好,蘇月便不再和他囉嗦了,轉身走出了廩犧署的大門。
副尉嘖嘖,「這樣的人,還要來做什麼,嫁個販夫走卒都比嫁這種人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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