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驚了,「有人彈劾我?為什麼彈劾我?」
萬里支吾了下,為難道:「卑下不便向娘子透露太多,否則壞了御前的規矩,卑下承擔不起這罪責。」
蘇月沒有辦法,人家都這麼說了,總不能強逼人家。反正已經進了玄武門,沒有退縮的餘地了,不管是好是壞,先面過聖再說吧。
於是快步趕到乾陽殿,進門見皇帝坐在御座上,兩掖站著三位臣僚,其中一人,就是那天在代侯府上找她不痛快的。
三堂會審的架勢擺開了,想必沒什麼好事,畢竟她這樣的境況,是沒有資格在正式場合入殿參拜的。
皇帝呢,面色很凝重,抬眼看看她,眼神無情無緒,仿佛和她不熟似的。
蘇月不敢含糊,忙上前行禮,「卑下辜蘇月,叩請陛下聖安。」
皇帝沒有理她,調轉視線看向底下站立的人,「陳御史,人來了,梨園的失當之處,你親口與梨園使說吧。」
那位陳御史果真毫不客氣,轉身對蘇月道:「辜娘子掌管梨園,陳某坐鎮御史台,娘子為弘揚禮樂,和諧內外,而陳某肩負糾察官員錯漏,肅正朝廷綱紀的重任。先與娘子致個歉,陳某是秉公辦事,與娘子並無私怨。陳某彈劾的是,梨園樂工仗著陛下垂憐坐抬身價,狂妄自大。梨園本是為承擔國家慶典,及朝中官員私宅祭祀婚喪設立的,如何現在竟出現了所謂的大宅譜,按著放賞數額的高低,設定了赴演的門檻。出價高者,優先排選,出價低者無人肯赴宴,如此一來大大加重了設宴的成本,許多府邸為了臉面,硬著頭皮提高放賞數額,赴演樂工多者,一次邀約的挑費就在四五十兩之巨,趕得上三品官員半年的俸祿。請問辜娘子,這大梁的梨園如今可是被當成了買賣在經營?若是,只要娘子一句話,陳某再不多言,立時拜別陛下,回家等著降罪受罰。」
蘇月聽完了他的話,頓時羞愧難當。其實她並非完全不知情,早就聽樂工們私下議論,說這家賞錢多,那家摳門。原本覺得樂工辛苦,那些下帖的門第給些賞錢也不為過,卻沒想到事態慢慢發展,變得不受她控制了。
尤其御史台斥責梨園成了盈利的工具,暗指她把生意場上那些手段搬到了梨園,不就是在譏嘲她商賈出身嗎。她心裡難過,又理屈詞窮,只得向皇帝揖手,悶聲道:「卑下管束不力,令園中風氣敗壞,邪念滋生,甘願受罰,請陛下降罪。」
皇帝必定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這點御史台早就有預料,陳御史便趕在皇帝之前發了聲,「請陛下切勿徇私。大梁方建立,綱紀是否嚴明,全看今朝。臣等知道,辜娘子與陛下頗有淵源,陛下也是因此前情,才破例將梨園交由一名女子來掌管。可臣以為,一國之君偏私偏愛應當只在內闈,公然將私情帶至朝堂上,有公私不分之嫌。請陛下收回辜娘子梨園使一職,另委派素有歷練的太常寺官員擔任,如此才能撥亂反正。辜娘子這麼長時間的遊戲,想來也足夠了,還是回到掖庭內,做些女郎該做的事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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