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三言兩語間綁定了兩家的關係,簡直與皇帝在朝堂上化解言官彈劾的手段如出一轍。
蘇月沒敢吭聲,而辜家夫婦則有些尷尬,又是親近,又是不見外,真可謂太后肚裡能撐船。為了兒子的婚事,以前曾經再不受用,如今也當沒有發生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辜夫人最是知情識趣,謙卑地說是,「太后這心田,讓卑下不知說什麼好。陛下大放恩典,我們一家上下連要致謝,都無從謝起了。」
太后笑道:「謝什麼,當初權家的族親紛紛遷往上都,不也是朝廷給與優恤安排的嗎。咱們誠如自家人一樣,陛下與你們也不生分。聽說十五留宿在貴府上了?難怪第二日二郎進來,邀他上我這裡用飯,宮人竟說他昨夜起就不在宮中了。」
太后是隨口一說,但這一隨口,不知不覺中就坐實了兩家牽扯不清的關係。
反正她也不著急,因為知道今天的事必成無疑。既說起二郎,不免要引薦引薦,比了比身邊人道:「這是我的幼子,陛下封了齊王,不過一向不太出門,你們想是沒有見過。」
兩下里站起身互相行禮,齊王對太后道:「那日在代侯府上,我曾有幸見過辜娘子。聽說中秋大宴,梨園的曲目精彩異常,可惜我沒有眼福,遺憾得很呢。」
太后笑呵呵說:「不礙的,中秋過後還有立冬,還有正旦,有的是機會觀演,不急在一時。」嘴上說著,心裡頂關切的是立春,便試探著問蘇月,「陛下可與你說過立春的安排?」
蘇月想起他確實含含糊糊提過,但具體是什麼安排,卻並未向她透露。
「陛下說與您有個立春之約,可臣問他,他又說不足為外人道。」
太后大呼倒灶,這兒子過於沒出息,比他父親更膽小。但凡他拿出平定天下的一成功力出來,媳婦早就有了,連孩子都該有了。可他卻好,還在不急不慢地周旋,不知究竟有什麼可磨蹭的。你要說他臉皮薄,他也知道賴在人家家裡不走,實則腦子半點不笨,就是嘴笨。你若說他臉皮厚,他對待喜歡的女郎那種瞻前顧後,真是狗見了都搖頭。
太后覺得這件事不能這麼耗下去了,再耗天該冷了。兒子不中用,還是得為娘的出馬,辜家夫婦既然來了,今日就索性把話說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