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沒有拒絕,她說吃這吃那的時候,自己也確實饞了。心想著填飽肚子有了力氣,說不定真的能和命運掙一掙。
外面的天氣,已經變得很冷了,窗口有光斜照,正好打在他的書案上。他曼聲和她說起小時候的事,說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兒郎,是爹娘盼了許久的老來子。
「族中所有親眷都有兒子,只我爹娘沒有,在族人面前總是抬不起頭來。他們都說我阿爹為人太剛直,以前辦的案子殺人無數,傷了陰騭才絕後,說得我阿娘大哭了一場。後來夜裡做夢,夢見神人送了她一把笛子,不久後就懷上了我。」他浮起一個無奈地笑,「我就是那把笛子,命中早就註定我將來要傳揚音聲的。可惜我入的是前朝的梨園,如果晚上幾年,那該多好。」
已經造成的傷害無法避免,顏在盡力開解他,「以前的事,咱們不去想了,好不好?記著高興的,把不好的都忘了,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青崖緩緩轉動眼眸,濃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兩排陰影,點頭說好,「不去想了。不過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兩位阿姐來看我了,她們有說有笑的,並不悽苦,應當在那邊過得很好。可是她們來看我,是不是要接我走?一家人去那邊團聚,其實也挺好的。」
顏在心裡直打鼓,忙阻止了他的念頭,「我們老家說身體欠佳,火氣不旺的時候,會夢見已經過世的親人。等到身體養好了,陰氣近不了身了,就再也夢不見了。」邊說邊退下自己手上的鐲子,戴到他的手腕上,「用金壓一壓,金子能辟邪,不信今晚再試試,定是夢不見了。」
他抬手發笑,「我又不是女郎,還戴這個。」
顏在說:「借給你,等你病好了,一定要還給我。」
他慢慢點頭,「到時候加倍還你,我要給你買首飾,買很多很多的首飾。」
顏在臉上笑著,心卻忍不住下墜落,總覺得預兆不太好,今天的青崖,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了。
後來肘花湯燉好了,送到他面前,他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了。煎好的藥也不願意再喝,微喘著說:「我咽不下去,嗓子裡有東西堵住了。」
顏在很害怕,讓人請太醫過來看,太醫看後神色難辨,卻說脈相平穩,一切安好,睡一覺就會有起色的。
等到把人送到門外,太醫才回身同她說:「要留神,不大好。」
顏在愣了愣,半晌才點頭,讓蝦兒送太醫出官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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